那一晚的求而不得，在此时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可又像是那样的焦灼与无力感太过印象深刻，即使她已经满足了好几回，即使有些累，她仍是贪婪地包容着他，想让他感到快乐。</p>
肖华有些失控，即使他已沉稳到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无多少真实可言，然而他心里很清楚，此时的他，已趋于失控。</p>
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自己的感受与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只在乎得到与否。走得越高，对人的真心也越少。</p>
于他而言，失控意味着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p>
感官的刺激是很爽，但他此时，最想取悦她。</p>
她像是慵懒的猫，又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狐狸。前者是面具，后者是他的心魔。</p>
从前面对自己的她，即使显得再像是朋友，她都是谨慎的；而此时的她，像是没了任何束缚，自由而真实，喉中流出愉悦的低吟时，脸上的欲念让他着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p>
被她温暖而湿润的地方包裹着，即使强大如他，也会有一瞬想追寻确定性。这种安全感，让他痴迷。每一次离开，都迫切地继续进入。</p>
可又不满放弃绝对的自我，看见她的愉悦表情，他也会有报复心，用了力让她痛苦地皱起眉头。</p>
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与他略沉的肤色，看不出多少差别。看起来像是紧紧相拥着，却是最为隐秘的部位在有着最深的交融。</p>
当彼此的欢愉同时到达最高点时，那一瞬的头皮发麻，孟思远全身颤抖着倒在他的身上，头脑一片空白，颤栗地感受着热液的流出，急促地喘着气，有种想哭的冲动。</p>
没了任何力气，全身软绵绵的，他的手抱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般，在轻摸着她。躺了许久后，她从他身上下来，顾不上大腿内侧的一片湿意，只想躺着。</p>
肖华抓了她的手，“帮我摘了。”</p>
孟思远懒洋洋地不想动，踢了他一脚。可那只脚随即便被他压在了腿下，动弹不得。他这警觉性，怎么这种时候都这么强。</p>
没办法，他确实让她太爽了，这一回，管够半年了。</p>
她支起身，帮他摘了下来。刚刚一直在用，此时才多看了眼，好看不到哪去，但总能刮到敏感点，无需多少技巧，就能让她舒服。</p>
她丢进垃圾桶后抬头时，就看到小象正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在骂自己色令智昏。她伸手将它推倒，四脚朝天地看着天花板，再没法盯着他们。</p>
肖华看了她一眼，“你试的怎么样？”</p>
孟思远笑了，“是我愿意花钱的程度。”</p>
“那你愿意给多少？”</p>
还以为她这么随便地说话，他会不高兴。然而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张口就问，值多少钱，果然是资本家，“年终奖？”</p>
肖华笑了，“那你什么时候转给我？”</p>
孟思远用手扭了他的手臂，“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惦记着我的这点钱呢？”</p>
“谁会嫌钱多？”</p>
她笑着亲了他一口，“下次给。”</p>
“小赖皮。”</p>
她忽然趴到他的胸膛上埋着，静静的不用说话，就很舒服。如果是十九岁的自己遇到他，她肯定会迷恋他的吧，保不准还会控制不住去倒追他。</p>
可她不是十九岁了，这个年纪，她不会有依附一个人的念头了。</p>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没了刚才的欲望，迅速从情欲中抽离，变成惯常清醒的他。他面无表情地不说话时，与他开会时也没太大区别，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只剩理性。</p>
可她此时不怕他了，还非要幼稚地为难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p>
肖华看着她，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不知道。”</p>
孟思远哼了声，不想搭理他。</p>
“你呢？是不是故意说让我躺在你的床上的？”</p>
对着他明显的污蔑，孟思远当然不会跳坑说没有，“那看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理解啊。”</p>
肖华让她赢了这一局，没反驳她，“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p>
“抽烟？”</p>
他摸了她的头，“真聪明。”</p>
“卧室里不许抽烟。”</p>
“客厅可以吗？”</p>
可真是商人本性，立即就找到了她说话的漏洞，“抽完后开窗散味。”</p>
“那你陪我去客厅抽。”</p>
“好。”</p>
孟思远拿纸巾擦拭了身体，才发现床单上湿了一片，做完后倒是有些害羞，装作没看见，继续找睡裙。她翻遍了床上都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他的内裤丢给了他。睡裙肯定是掉在地上了，侧边没有，都不知是如何到了床尾。</p>
肖华看着她裸着在床上一通翻找后，又翘着臀去够地上的衣服，一时没动弹。她捞了睡裙上来，随手套上后，就径自去了卫生间。</p>
出来后，孟思远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没开灯地坐在沙发上。“啪”一声，打火机按下，黑暗中格外明亮，底部是蓝色的火焰，顶端是黄色的光，香烟夹在他的指间，烟丝迅速被点燃时，火机也灭了。</p>
他坐在黑暗中，独自抽着烟。明明刚才他们亲密无间，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的侧影，总觉得他有些孤独。</p>
肖华微皱着眉吐出烟雾，回过头找她，见她站着，“过来。”</p>
孟思远走了过去，拿着毛毯裹住了自己，依偎在了他的怀里。他不说话，她也没开口，静静地陪着他抽烟。</p>
肖华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抽烟。压力大时，烟是他为数不多的解压方式，早已成了习惯。大多数事情，他都无人可说。一大部分是不想讲，一小部分是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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