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松开手，看着狄斫的脸，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除了刚才那个笑容和那句话，他再也没有别的反应了。</p>
他冷静下来，扶着狄斫的双肩，轻声说道：“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p>
狄斫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小苏。”</p>
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仿佛置身于寒窖，连流淌的血液也是冰凉的，淌入四肢百骸，冷得麻木。</p>
这绝不是正常人的反应。</p>
顾苏的手仿佛被粘在他的身上，收不回来，僵直的手臂也无法弯曲，他想强迫自己放手，但身体无动于衷，他几乎想要发泄般的吼出声，但他却克制到仅仅只是绷直了嘴角。</p>
顾寅涵见他没反应，伸手过去搭在狄斫的肩上，却被顾苏用力挥开了。他诧异地看着顾苏，顾苏也被自己的反应惊到了，他的目光终于从狄斫身上移开，浑身的血液也渐渐回暖。</p>
他不能这样，师兄只有他，如果他失了理智……他没有别的能依靠的人了，师兄还能靠谁去呢？</p>
“你说，我师兄要和你走一趟，为什么？”</p>
顾苏说话说得很缓慢，顾寅涵见他这个样子，反而有些不好说出口，便只是含糊说道：“他和一桩命案有关，我得调查。”</p>
“命案？”</p>
顾寅涵道：“对，大约在两三周前这里死了只蛇妖，蛇胆被人取走。今天夜巡，我看见蛇胆在他手中，就准备带他回去查案，没想到遇到了那些鬼兵。”</p>
顾寅涵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那颗蛇胆呈墨绿色的，颜色深浅不一，浅的部分散发着莹莹的光，在月色下显得玲珑剔透。</p>
“如果是他做的，”顾苏突然说道，“你要怎么样呢？”</p>
顾寅涵说道：“我对事不对人。”</p>
顾苏却道：“我帮亲不帮理。”</p>
两厢话一出口，气氛立刻紧张起来，顾寅涵脸色一变，却还是面上平静地说道：“这还没真相大白呢，你大包大揽什么。”</p>
蛇妖的尸体暂时被寄存在那儿，等案结，或是等他的朋友自动放弃追究，才会把尸体转移走。鉴定科对于这种案件有独门验证秘诀，根据手法和道法根源来判断，确实是狄斫干的，甚至武器就是他手里那把小木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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