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亭将雪糕包装连同木棒扔进垃圾袋，不疾不徐地抽了张湿纸巾擦手，一系列动作做完才抬起头。</p>
他挑眼慢悠悠扫向她，嗓音从容。</p>
“你说说，我要是我有女朋友，为什么在这儿和你吃雪糕？”</p>
孟秋哑然。</p>
可能是那天他在包厢里的样子太过游刃有余。</p>
孟秋听乔蕤说，他们圈子里的人，几乎没有空窗期，譬如上次在楼上的那几个，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了，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只需要对方有几分趣，便能分出点情分，逢场作几天戏。</p>
她以为赵曦亭即使没有女朋友，也是有女伴的。</p>
赵曦亭侧过身面对她，针织衫面料柔软，这个角度将他肌理轮廓衬得很漂亮，挺拔而性感。</p>
“我们不过相差七岁，你觉得我这个年纪一定得有女朋友么？”</p>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计较起年龄来，都有些执着。</p>
恐怕饭前的话他还记着。</p>
事儿是她惹的。</p>
孟秋乖顺地坐着，拿眼瞥了他一下，确认他生没生气。</p>
似乎没有。</p>
但她也不好说是因为他圈子复杂才让她误解他们是一丘之貉，慢吞吞地吐字：“也……不是。”</p>
他们中间有一股雪糕甜腻的香味。</p>
赵曦亭盯了她半晌，眼眸惶然变黑，似笑非笑：“找一个不是不行，我在你学校看看，怎么样？”</p>
孟秋一怔。</p>
车厢里光线不明朗，路边有一盏莹白色路灯，赵曦亭的脸浸润在昏暗中，但他的眼睛有一丝微芒，这是看猎物的眼神。</p>
好像只要那弱小的小动物逃一寸，他便会追一寸。</p>
有的放矢，松弛有度，这样它就永远也跑不出他的包围圈。</p>
孟秋有一种错觉，她离这个可悲的小东西很近。</p>
赵曦亭追问：“问你话呢，怎么不答？”</p>
“像你这样的，好追吗？”</p>
空间过于逼仄，孟秋不知怎么呼吸急促起来，似乎感知到一些危险，可是车厢里的一切都很平和。</p>
包括赵曦亭。</p>
他绅士的，谦和的，询问她的意见，考量她的答案，如同风光霁月的君子。</p>
孟秋手指陷进座椅里，“我不行。”</p>
赵曦亭面色丝纹不动，似乎没觉着她的答案在意料外，只说：“回答我就好。”</p>
“好追么？”</p>
第08章 明媚</p>
孟秋仿佛坐在狮子背上，随时会被咬一口。</p>
她有些捱不住，避开他的视线，“好不好追不在我，赵先生问错人了，我没办法给您意见。”</p>
“时间不早了，我们有门禁，我要走了。”</p>
赵曦亭目光停住在她纷乱的眉眼间良久，轻笑了声，笑意溅到小姑娘眼里，惊得她躲避更厉害。</p>
他暂时饶过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去按下中控台的解锁键。</p>
赵曦亭大衣衣角扫过孟秋的手背，她像被火苗烫到一般，猛地往膝盖上一缩，皮肤上粗粝的质感久久不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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