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这么喘，忙活什么呢？”他淡声问。</p>
镜头里头发跑乱了，孟秋伸手捋了捋，不大敢看他，干巴巴地解释：“里面太吵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p>
“为了……和你视频。”</p>
“就跑了一阵。”</p>
赵曦亭唇角弯了一下，眼里却没什么笑，直勾勾盯住人。</p>
孟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抿抿唇，补了句。</p>
“真的。”</p>
话筒里安静了好一会儿。</p>
赵曦亭就着那片虚笑，眼眸清寒地咬住她，语气沉而慢，像要做什么提醒。</p>
“乖一点，孟秋。”</p>
“男朋友给你打视频，不会介意你那边吵不吵。”孟秋还是第一次听他说“男朋友”三个字。</p>
心惊肉跳。</p>
他停顿片刻，眼里丝丝缕缕的压迫感入侵她的瞳眸，“但，会介意你是不是撒谎。”</p>
“我没有。”</p>
她是没撒谎。</p>
只是没有完整地告诉他。</p>
“好。”赵曦亭低头理了理下衬衫上的褶，随口一说，“吃完派车送你们回去？”</p>
孟秋飞快转动思绪，看样子他误会她是和室友出去的了，将错就错，“不用了，不知道等下还要不要逛会儿。”</p>
赵曦亭“嗯”了声，没强迫她接受，抬起头，有一缕灯影切到他鼻梁处。</p>
“我可能在外地呆两天。”</p>
孟秋有几分隐秘的雀跃，面上一丝都没露。</p>
赵曦亭慢慢凑近屏幕，眼里幢幢黑影，端详她，“你会想我么？”</p>
孟秋呼吸窒了窒，躲闪他的眼睛，轻声说：“……会的。”</p>
“我想你看着我说。”他诱哄，“说完整。”</p>
孟秋被迫看进那片深潭。</p>
“我会……想你的。”</p>
赵曦亭满足地看着她，用视线抚摸她羞怯的脸，嗓音像缝了一寸又一寸的瓢泼大雨，漏进屏幕里。</p>
“想不想我早点回来？”</p>
只要是他下的雨，她就躲不开。</p>
孟秋轻声说：“想的。”</p>
赵曦亭笑了声，十分缱绻的样子，“好，我早点回来。”</p>
挂了电话，孟秋靠墙缓了缓，明明只是接了个电话，却耗费了许多气力一般，她抬起手才发现掌心因为握得太用力被手机压出一道红痕。</p>
孟秋回到包厢。</p>
林晔顺势将刚才舀好的汤推过去。</p>
孟秋坐好缓了缓，拿起筷子将鱼刺挑出来，看它在灯下泛亮光。</p>
林晔探究道：“谁的电话？”</p>
孟秋停顿了一下。</p>
她很难定义赵曦亭是谁。</p>
他在她和林晔之间就像这根鱼刺，属于很微妙的位置，要是扎在喉咙里，不容易吐出来，也难以咽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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