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愣了愣, 试图提醒他：“是红灯……”</p>
赵曦亭眉眼轻描淡写，“所以呢？”</p>
孟秋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惊住了，怔怔地看向他。</p>
红灯就得停的呀。</p>
这是规则。</p>
但显然, 对于赵曦亭来说，他乐意的才是规则。</p>
不愿意, 规则就是摆设。</p>
红灯刚亮着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一会儿的, 后面仿佛是等累了，不愿意等了。</p>
只顾自己高不高兴直接闯了。</p>
孟秋眼睁睁看他越开越快。</p>
他已经无视第四个红灯了。</p>
从酒店出来后，他就很反常。</p>
孟秋紧张起来，转了一点头小心翼翼去探查他的情绪。</p>
车外巨兽喉咙一样的夜色喷在他脸上，路灯像牙齿，白而明朗地晃着尖，一合上，光不见了，他的脸又很快暗下去。</p>
她看不清。</p>
她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p>
孟秋双腿原本还松弛地曲着，现在拘谨地往座椅靠了靠，往窗外看。</p>
霁水很小的，很快要驶到郊区了，再这么开下去就开到邻市了。</p>
现在快十点了，他要带她去哪儿？</p>
孟秋忍不住轻声说：“赵曦亭，我想回家。”</p>
她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p>
车子发动机猛地发出嗡声，像跑车的引擎，疾驰起来，冷白的车前灯将长夜撕开一道口子。</p>
孟秋感受到车子剧烈的推背感，推得她直往后躺，她紧紧抓住安全带。</p>
她听赵曦亭淡着声，平澜无波地回答她，和他野性的驾驶方法完全相悖。</p>
“不是说情愿和我在一起么，男朋友接你出去外宿，一晚不回家不是很正常？”</p>
“打电话给你爸妈请假。”</p>
“你要开不了口，我来也行。”</p>
车里的空气被越来越快的车速冲刷得稀薄。</p>
孟秋拘着肩膀，挤在车座里，试图疾驰的车速中找一些安全感。</p>
她扯开话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p>
“又躲。”</p>
赵曦亭叹息了一声，往旁边一停，全然不顾后车的喇叭，伸手挂在她后脑勺，把她抵过来看着他。</p>
他眼里的攻击性很浓，像是全然不再顾她的感受，释放他磅礴的强势。</p>
“几天没见了？嗯？”</p>
“我这段时间唯一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是在你爸爸的电话里，说了声回来了。”</p>
“今天你和我见面以后，开腔第一句话，是不用了。你对我永远是不，是拒绝。”</p>
“孟秋，做女朋友不能这么残忍吧。”</p>
可是他自己说要给她一个月自由的。</p>
赵曦亭顿了顿，“这么多天，你有想到过我么？哪怕一瞬间。”</p>
孟秋抿起唇。</p>
想过的。</p>
但不是思念。</p>
赵曦亭盯着她低垂下去的头轻笑了一声，眼眸转瞬变冷，发动车子，一脚狠踩了出去，直接越过红灯，往夜色里飙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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