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词说：“她提醒我别忘了，欠我一顿饭。”</p>
裴景臣立即问：“什么饭？”</p>
苏清词道：“上回请我吃饺子，煮成了肉沫面片汤，她说那次不算，下次再约。”</p>
裴景臣想起来了，他看过薇薇安在社交平台发的动态，当时仅通过一只手他就猜出那是苏清词。</p>
果然真的是苏清词。</p>
“约……在哪天？”裴景臣边收拾茶几边说，“到时我送你去。”</p>
苏清词：“我让她定。”</p>
裴景臣没再说话，苏清词也玩起了单机游戏。</p>
直到吃过晚餐，电视里放映着新闻联播，裴景臣端来温开水和药，监督着苏清词吃完后，说：“薇薇安是个模特，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去过很多地方，喜欢旅游喜欢拍照。”</p>
苏清词有些糊涂的看向裴景臣，心说他没头没脑的说个啥？</p>
“你下午那会儿跟她聊旅游了？”裴景臣问。</p>
苏清词不疑有他的回答：“嗯，她跟我说毛里塔尼亚的沙漠和骆驼。”</p>
裴景臣忽然笑了：“你想去吗，等你身体好点了，我陪你……”</p>
“不想。”苏清词说。</p>
裴景臣喉咙一噎，是不想去，还是不想跟他去？</p>
“非洲确实太远了。”裴景臣笑着说，“不如去敦煌，国内也挺好的。”</p>
苏清词看向他，裴景臣与之四目相对。</p>
屋内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当天气预报播出，渔舟唱晚的纯音乐在客厅静谧的流淌。</p>
苏清词开口道：“裴景臣，你是不是有点……”</p>
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裴景臣的反常。</p>
讨好？舔狗？</p>
不，论舔狗，当初的苏清词才是称职的卑微舔狗。裴景臣这样，顶多算哄病号开心。</p>
苏清词在心里笑了笑，裴景臣真是多此一举，只有跟有希望的人畅想未来才有意义，像他这种油尽灯枯，半截入土的人，没有未来可以规划。他哪都不想去，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画完那幅《薰衣》，画完之后，他也就没有遗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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