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要出去？”许漠安大胆直视她，边用毛巾擦汗。</p>
天光未亮，走廊里暗沉。许漠安微喘着气，此刻这男人于苏苒，就如夜色里开了远光灯的车子，让她不敢直视。</p>
俩人虽隔着几米远，苏苒仍往边上让：“哦，对，那个，我去吃早餐。”</p>
许漠安问：“昨天去的地方？”</p>
“嗯嗯，想体会一下这里的过早。”“过早”是胡市的俗称，吃早餐的意思。</p>
有点不好意思。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却成了早起的鸟儿最贪吃。</p>
贪吃的鸟儿还不止一只。</p>
“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许漠安快走几步，和她擦肩而过。</p>
并不是商量的口吻。</p>
五分钟后，他一身清爽出来：“走吧。”说完径自去按电梯。</p>
苏苒尾随身后，倒像个小跟班，纵使昨天挨得近，少了夜色的庇护今天又拘谨了。</p>
胡市的过早还真名不虚传，大清早的，小吃店里早熙熙攘攘。他俩兜兜转转，最终苏苒拍板，在一家热干面店坐了下来。</p>
一碗热干面，配上热气腾腾的蛋酒，简单却很地道。点完餐，苏苒对许漠安说了句“稍等”，急急跑出去。等她回来，手上又多了几样吃食。五六个纸盒子，包括昨天的三鲜豆皮，都摆上桌。</p>
许漠安暗自好笑：“买这么多，吃得完？”</p>
苏苒很满足地坐下来：“带回去，给他们几个也尝尝。待会再打包几份热干面，昨天沈律师还说想吃呢。”</p>
“酒店的早餐里也有。”</p>
许是周围的市井气，又拉近了距离。苏苒柳眉一竖，煞有介事说：“酒店哪能和这里比？沈律师也说还是要来这种地方才地道。”</p>
许漠安笑，瞅着一个纸盒子问：“这包子是什么馅儿的？”</p>
苏苒得意：“这不是包子，是烧麦。”</p>
烧麦许漠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烧麦也忒像包子了。</p>
苏苒科普：“不怪你这么说，这里最早卖烧麦的铺子，就是卖包子的，后来俩兄弟分家，弟弟为了攒娶媳妇的钱，就顺带着卖一种开了口的包子，和哥哥约定卖开口包子的钱归他。慢慢地，很多人都开始喜欢吃，于是把它起名捎卖，就是捎带着卖的意思。后来就变成了现在的两个字，烧麦。”</p>
“你知道的还挺多！”许漠安瞅她一眼，似是揶揄。</p>
“我也是昨天临时补了补课。”苏苒迫不及待咬上一口，有点烫，只能在嘴里不停呼气。</p>
突觉太没形象，又闭上了嘴。</p>
许漠安不以为然，把矿泉水递给她。</p>
苏苒为缓解尴尬，催他：“许律师，您也尝尝！”</p>
许漠安点头，也夹了个，皮很薄，一口咬下去馅儿是糯米。貌似有猪油的香气，还吃到了香菇肉丁之类。味道还行，但他不喜欢糯米，勉强吞进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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