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霄仰着脑袋，望着自家兄长泰然自若的模样，很是养眼。</p>
他不知道二人之前有什么矛盾，但这一听就不是只有一点矛盾。</p>
“兄长，屋里有些闷热。”周庭霄脆生生地适时开口，“我们去外面等吧。”</p>
兄长都递了两次台阶了，对方还是毫不领情，兄长又显然不想闹大，那就走开避免矛盾激化吧。</p>
周立寒满意地看他一眼，这弟弟懂事，“嗯，外头光线好些，你温书不伤眼。”虽然压根没带半本书来。</p>
兄弟俩乐呵呵走到屋外，里面其余人看了看散发怒意的曾九坝，面面相觑一番，先后也跟去了外头。</p>
“儿子，若你面考过了，日后在书院要和那个美玉似的同窗当朋友，啊。”</p>
“小郎，若你今后能和那个周总旗的弟弟当同窗，一定要跟人搞好关系啊。”</p>
“孩儿，看见那个仙童似的娃子没？一看就是个会读书的，以后你课业要多请教人家。”</p>
“别和里头那个方才老爹发火的孩子玩。”</p>
“离那个大嗓门粗汉的儿子远些，别被他爹打了。”</p>
“像里头那个，有那种草莽爹，儿子也好不到哪去。”</p>
“……”</p>
听着周围家长们对自家孩子的私语交代，曾九坝和他儿子都面如猪肝。</p>
曾小功都快害臊委屈出眼泪来了，明明他进来书院开始什么错事都没做，学都还没入，却已经开始被大家排挤了，只因为他爹是个暴脾气。</p>
曾九坝瞧见儿子的模样，难看的脸色更加凶狠几分，两眼扫向仍在屋内的几对父子兄弟，吓得他们也都纷纷逃往屋外。</p>
“爹你干嘛啊！”只剩他们父子俩，曾小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大家都被你吓走了，我就算今日过了面考，日后也没朋友了！”</p>
曾九坝骂骂咧咧的：“谁排挤你老子揍谁……”</p>
“爹！”曾小功气哭把脚一跺，甩开他的手也跑出去，“我不考了！”</p>
“死小子你给我滚回来！”</p>
曾九坝追出书院几步，又觉得儿子应该不会走丢，便调回头来找站在屋檐下的周立寒。</p>
他黑着脸，憋下一肚子气，尽可能平和道：“周立寒，借一步聊聊。”</p>
周立寒啊了一声，“晚点聊吧，这会子给我弟背书呢，刚刚到哪来着？哦，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p>
曾九坝磨了两下牙，从齿缝间挤出字句：“周总旗，有劳移步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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