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灼热,带着一种撕碎遮掩的压迫感,跳跃的火光映在秦晃的脸上,他好像在组织语言。</p>
这时秦瑶开口了。</p>
“我哥哥是警察。”</p>
“警察?来查案子吗?”</p>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想过他是雇佣兵。</p>
陈志突然冒出来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结账的时候是刷公务卡唛?我们又不是定点单位,没得啥子事噻?”</p>
陈志敬业到这个程度也是我没想到的,秦晃抬头看着他,愣是啥都没说出来,最后轻轻问了句:“喀纳斯湖怪的事你听说过吗?”</p>
“晓得,但是不多。”</p>
秦晃拿起一根树枝扒拉柴火:“湖怪的传说很早就存在了,牧民说自己的牛羊会在湖边莫名消失,但是真正有人拍到不明生物是在85年、03年,这几次闹得最大,其实前两年也有人说拍到过,但是没引起什么水花。”</p>
光头点点头:“闹得最凶的那几年我刚出生没多久,我爸妈后来经常给我讲,但是最后也查了,最后不是说很有可能是大红鱼呢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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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晃显然对这个说法不赞同,他皱着眉头说:“大红鱼不是突然有的,为什么只有那几年会被拍到,按比例算,照片上的鱼和岸边的树差不多高,也就是十米左右,这么大的红鱼绝不是一两年甚至五六年能长成的,这是冷水鱼,长势本来就不算快,假设湖怪就是大红鱼,那为什么在八几年才开始能被拍摄到呢?”</p>
这件事当年确实闹得沸沸扬扬,最适合观察喀纳斯“湖怪”的地方在山上,有一个建筑叫做一览亭,后经重建,改名“观鱼台”,也就是现在人们常去的最适合俯瞰喀纳斯美景的地方,而这个鱼,指的显然不是什么大鲤鱼小金鱼。</p>
秦瑶这时说道:“那么多科研队去考察过,但是最终都没有盖棺定论,其实80年就上过一次新闻,但也只是目击和传闻,并没有视频资料,85年以后才开始频繁传出现场图片,我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能说这种大型水生物是在85年以后这段时间开始大批量、频繁地到潜水域活动,不管它们是不是大红鱼,肯定都是要捕食的,能让它们的活动地点发生这么大变动,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深水域有危险,或者没有食物了。”</p>
这个说法我们三个还是觉得有点道理的,纷纷点点头。</p>
随后光头问道:“所以你们的工作还包括抓湖怪呢嘛?年终绩效的条件是破解喀纳斯之谜?”</p>
秦晃叹了口气,神情恍惚:“八十年代还有一件事,不仅是新疆,包括周边地区,偶尔有孕妇失踪,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几年,但八九十年代是这里经济腾飞的年代,铁路上的内燃机火车喷出来的不是蒸汽,而是金子,与时代变革比起来,这实在不是一件能引起重视的案子。”</p>
“我爸是个警察,当时我家邻居也是从河南来的,我父母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九七年的时候我刚十岁,邻居家的阿姨怀孕了,但是她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后来有一天,来了几个人说自己是计生办的,要把她带走。”</p>
听到这里光头一脑子问号:“你说七几年我信呢,九七年还有这种事呢嘛?”</p>
秦晃点头:“按理说也就是走流程交罚款的事儿,我妈当时也觉得不对劲,她跟邻居阿姨交情很好,一定要跟着去,结果我妈再没回来过,半路出了车祸,人直接没了,最后才知道,来的根本就不是计生办的人。”</p>
“我爸想查这件事想疯了,一有时间就自己出去摸消息,有一次他在卡口遇到一辆车,车里有两个外地人和一个孕妇,我爸说那孕妇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咬死了偏说和他们是一起的。当时喀纳斯还没有禁渔,我爸一个同事说他早些年曾经见过那两人中的一个,他在找本地人打听捞鱼的事儿,还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些长相怪异的鱼或者其他东西。”</p>
“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p>
我顺着他的思路整理下来,这起码能说明那个外地人是有嫌疑的。</p>
“我爸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偷偷查,结果是一样的,车祸。”</p>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秦晃轻声说了一句:“我想找的答案,是我爸妈到底因为什么送了命。”</p>
后面的话我们都心知肚明,找到之后八成就是报仇。</p>
但我其实对他是警察这个事儿存疑,他未免有点太自由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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