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胃部一阵抽搐，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只吐出一些酸水。</p>
“畜生，还想吃人，姑奶奶从小到大我就没怕过谁，管你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再吃我一脚。”</p>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再次攻击的姿势，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准备作势跟上连击。</p>
“停！”地上的那位急忙打断二连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慌，迅速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手指还在微微颤抖。</p>
“他桂英婶子，是我啊，赵老八。”说着，他呼噜了一把脸，手掌在脸上来回地抹着。</p>
脸上的淤泥被他抹得更开了，原本一块一块的，现在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污渍。</p>
鼻头一动，那股刺鼻的味道再次冲进鼻腔，肠胃痉挛，他又干呕了起来。</p>
这味，太冲了，这婶子刚从自家旱厕出来吧。</p>
隔着大老远，我就闻到了那股味道。那股味道像是一股有形的力量，直直地钻进我的鼻腔。</p>
我感觉喉咙里有些发痒，胃里也开始翻腾起来，脸色有些发青，但也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p>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掩饰住了，只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p>
“大哥，你是习惯了这股味道吗，还是说，你也想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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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询问，大哥只是摇了摇头。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虽说脸色也比较难看，但那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的。</p>
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p>
他之前口口声声与我说 10 号街的“友爱”，本以为不会太过火，却不曾想看到这么一出年度大戏。</p>
双手不自觉地在衣服上搓着，像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p>
“这种味道还好，我十五六岁就出来打工，扫厕所，掏泔水，送粪工，啥没干过。现在干这收废品的买卖，也差不多，每天和垃圾打交道，时间长了，这些味道也就不觉得难闻了。”</p>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p>
我嗯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矫情，只是放缓了呼吸的频率，尽可能少闻一点。</p>
“你真是赵老八，哎我妈，你怎么这身打扮了，快爬起来，瞅你给我王妹子吓得，都到墙根了。妹妹，别怕，不咬人，是赵老八那个混账玩意，别在那待着了，多凉啊，你这病还没好利索呢。”</p>
桂英婶子说着，快步走向那姓王的女子。</p>
她的脚步很快，鞋跟在地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p>
“多晒晒太阳，虽说咱们这不不怎么透光，但也算有些热乎气。”</p>
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女子的胳膊，那双手很有力，手指紧紧地扣着女子的手臂。</p>
“这人呐，就得多晒太阳，是不是，你天天吃药躺着，都不如晒晒阳光，还不花钱，又便宜不占，才是王八蛋呢。”</p>
“那是那是，路过的粪车都得让桂英婶子尝尝咸淡才行。”</p>
底下那人也不知是恭维，还是阴阳怪气，总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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