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回过头来，潺潺不息的小溪，你要驶入大海吗？卷起你的浪涛，缔造你的长河。</p>
悲伤是一条长长的河流。</p>
苓茹站在湖底，樊可站在岸上。</p>
樊可闭着眼睛躲开一个又一个雾人的攻击，她一挥手，其中一只便像被牵了线的木偶，被迫着朝王老师跌去。</p>
王老师同样一挥舌头，揭去白雾的面纱，露出雾人真正的皮囊，那是曾经拿着水枪带头组队的队长。</p>
舌头一甩，尸体就再一次沉入湖中，跌入到苓茹的世界里。</p>
“这累赘您带走吧，别再针对我了。”</p>
湖底的苓茹看着下沉的尸体，吐出了这样一句话。</p>
当时她被周拟架走前，听到那人说漏嘴的。</p>
“我是累赘吗？”</p>
苓茹看了看眼前的尸体，又看了看怀里死去的自己。</p>
扑通，扑通，接二连三的尸体被抛入湖中，同刚才一样，飘在水面上。</p>
全是那个队伍的，皮肤惨白，还有露着骨头的，就像湖里的一朵朵白莲。</p>
奇怪的副本带给她太多经历，短短过去了几天，就让她一次又一次说不出话来。</p>
苓茹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了，现在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在副本里拼死拼活的手法有些青涩，不够老练。</p>
可是她本来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啊？参加副本又不是她的义务。</p>
苓茹觉得有些委屈，她还不肯放弃自己的尸体，一只手揽着，一只手划动，继续去寻找档案。</p>
档案对通关来说很重要，这是周拟说的。</p>
“只能靠你了，苓茹。”宣布计划时，周拟曾经这样告诉她。</p>
“你可不是什么累赘，连我们三个男的都要靠你救了。”</p>
王老师庞大的身躯阻挡在湖底，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面积，苓茹不好找到档案的身影。</p>
兜兜转转绕了几圈，抛去缠人的水生植物，其余一片空地，全是无聊的湖水。</p>
找不到…找不到……</p>
苓茹越找心情越不好，她索性把自己的尸体放下，跌坐在湖底。</p>
天上还在陆陆续续下着尸体。</p>
“找不到。”苓茹告诉周拟，“逼得太死了，没有档案。”</p>
“会有的。”周拟回过来的只有三个字。</p>
“我是个累赘吧。”苓茹苦笑着自嘲。</p>
那场梦让她久久不能忘怀。</p>
“小可在给你拖延时间，你还能再找一会。”</p>
周拟说完便了无音讯了。</p>
悲伤像冰冷的湖水席卷了她的全身。</p>
不能，不能，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赔命的过场配角，没有台词，没有反应，没有任何任何东西。</p>
当台词过后，属于她的谢幕也就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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