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瞪大眼睛的柳大娘子对了一瞬的视线，赵承砚就收起折扇，嘴角含笑走上前来。</p>
“诸位大人莫惊，我不过是路过而已，方才出门就见群情激昂，便忍不住过来看看。”</p>
赵承砚是有些好奇柳大娘子又生了什么事，可他不是光为了好奇才来的。</p>
开封府门前人太多了，将路堵得严严实实，他乘马车根本走不动，只好先叫卯儿去汝南郡王府知会一声。</p>
每每过去见过吕夫人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府中兄长们也不算待见他，何必硬挤过去惹人心烦。</p>
正好有现成的借口，也看看这柳大娘子又折腾出什么花活来。</p>
张大人曾三次受太傅邓国公提拔，而赵承砚又师从邓国公，二人自然交情不浅。</p>
“承砚快快上座！”</p>
赵承砚有自知之明，哪能真上前替了张大人去，他轻笑拒了去，就立在柳大娘子的身侧。</p>
“大人只当我是来讨盏茶吃的，莫要因为我耽误了判案才是。”</p>
见此，张大人才不再说什么，接着问话去。</p>
衙役有眼色地给赵承砚搬来太师椅，赵承砚不客气落座。</p>
这位置好，低头就能看到柳大娘子的发顶，他打开折扇半遮住薄唇，清冷冷的声音传到柳云清的耳中。</p>
“柳大娘子为何不敢看我？忘了问了，那日我府上的花饧好吃吗？”</p>
这坏心眼儿的，显然是认出她就是登门的齐二郎了，居然特坐过来取笑她！</p>
柳云清再绷不住淡定的模样，耳尖子通红，压低了声儿回道。</p>
“那日并非刻意隐瞒身份，看在草民这样可怜的份儿上，还请赵大官人原谅则个。”</p>
赵大官人抿唇含笑，微微歪着头去看她的脸。</p>
还好，只顾着发臊了，没刚刚那样可怜。</p>
见赵大官人没回声，柳云清反而闹不明白他为何凑热闹了，按理说这人可不是什么热情的，至少对人不是。</p>
谁道这一偏头，正对上赵大官人含笑的狐狸眼，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看。</p>
柳云清迅速别过眼，直被他看得浑身刺挠。</p>
好了，他知道这人为何过来了。</p>
他就是纯闲着无聊，不想见亲妈，来她这儿打发时间来了！</p>
没人注意到二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堂上推官又质问起柳成功来。</p>
柳大娘子状告虞莲的事儿告一段落，但柳成功在生意上显然是有问题的。</p>
朝廷每年光是商税便占国库半数，对偷税漏税打击极严，柳成功想过这关，非得是拿了账本子才能说个明白。</p>
诸位大人要查他的账目，柳成功却不慌乱，忙指使跟他一道前来的伙计去一趟书坊，将近半年的账本拿来给诸位大人过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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