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序?”</p>
裴相国小声重复了温风萤刚才说的这个名字,脸上浮出疑惑。</p>
一旁的萧青时使了个眼色,示意裴相国看他手里的卷宗。</p>
裴相国怔了怔,展开了手中的卷宗,一旁的官员举着火折子凑了过来,那卷宗上面,果然写着柳文序的名字。</p>
一时间,众人再度惊愕。</p>
温风萤并没有看这本卷宗,但是她真的知道死者的名字?</p>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算出来的?</p>
“你们看……”</p>
一旁的几个官员咽了口唾沫,裴相国也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卷宗。</p>
此刻的他们注意到,几案上包裹着断裂毛笔的黄布,正冒着森森的黑气……</p>
……</p>
青烟缭绕中,温风萤见到了亡故的考生,他满脸都是泪水,看上去哀怨至极。</p>
“所以你困于此地,就是因为寒窗苦读数十载都化为了泡影,心有不甘?”</p>
温风萤知道,考取功名,便是柳文序的执念。</p>
“我是我们书院读书最好的,他们都考上了,唯独我……我原本可以一举夺魁,可我考试的时候突发心痹,我……我死了!我凭什么死了?凭什么……”</p>
亡故的考生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断断续续,那张脸不知道是因为怨念还是因为哭泣扭成一团,看上去异常骇人。</p>
“我父母对我寄予厚望,却早逝离开,父亲考试多年未能中举,心有郁结,我是他们的期许,如今这般,他定是对我失望透顶,我有何颜面下去见他们……”</p>
“你刚说,你是因为心痹之症而死,如此看来,考试之前,你压力很大,身体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但你却从未爱惜你的身体……”</p>
温风萤话音未落,柳文序截口道:“那又如何?为了科考,身体算什么?”</p>
“你看,如今你依旧执迷,所以才会留在这里。”</p>
温风萤摇了摇头,她自小和师父学习除念,各种执念看得太多。</p>
“你不能科考,心生妒意,所以让贡院的这些考生的毛笔断裂没办法考试。”温风萤接着说。</p>
“我不能拥有的,我也不想别人有!”</p>
柳文序红了眼,嘶吼的他已经近乎狰狞:“这次参加科考的还是女子!女子都能做官了,我凭什么不能?”</p>
可是可笑的男人!</p>
温风萤有些发笑,但还是继续道:“我刚才捡到你的毛笔,看上面刻着‘柳月荣’,我想,这应当是你父亲的遗物吧?”</p>
“是。”</p>
提及父亲,柳文序的眼中多了一抹柔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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