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年龄达到二十四，哪怕修为有欠缺，莫国师也会帮他突破，到时一接触，秘密就不再是秘密。</p>
道理，王浩懂。</p>
只见他非常痛快点头，将事应承下来。</p>
归根到底，朱九哥刚救他一命，没有理由忘恩负义。</p>
活着，都是为了活着。</p>
朱胜安感激点头。</p>
稍后，他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p>
“老十，你、你就没想过反抗或逃走？毕竟性命只有一条，即便对你有恩，也不一定非用命来还……”</p>
义，难断。</p>
恩，难还。</p>
自古皆如此。</p>
对有感恩之心的人来说，滴水之恩愿以涌泉相报；可对道义寡薄之辈，恩德情分就会显得无比廉价，忘恩还算不错的，甚至有的小人恩将仇报。</p>
以上是两端。</p>
对于更多普通人，恩情是能比量的，一饭之恩以三餐报答，从情理上已经说得通，谈不上谁辜负谁。</p>
朱胜安纠结的就是这个。</p>
归根到底。</p>
他也自认是普通人。</p>
王浩对前世的事，知晓得并不多，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闭塞，当然这闭塞会逐渐疏通。即使如此，他也算两世为人，稍作思量，便沉声回答。</p>
“起码他没负人，在矿场劳作的仙奴又有几人活过双十？”</p>
这是反问。</p>
也代表了态度。</p>
假如莫国师在明面上收学徒、却暗中算计害命，他肯定不会束手待毙，逃走、反抗都理所应当。但是，有了一开始推心置腹的交谈，甚至给了王浩选择的机会，要是再生出别样心思，就显得不地道。</p>
朱胜安陷入了沉思。</p>
两人就这般走着，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先前激战的山梁。</p>
马车仍倒在路旁。</p>
甫一靠近，三只秃鹫振翅飞起，它们的鸟嘴挂着血肉残渣，发出了聒噪的啼叫，仿佛不满自己的用餐被打扰。</p>
黑鬃马，已开膛破肚。</p>
有一只乌鸦根本不怕人，此时它仍在拉扯一截血肠，不时停顿啄上两口。</p>
场面十分血腥。</p>
目睹这一幕，王浩连忙望向岩壁下，却发现车夫牛常不见了踪影，地面只余下一小摊半干涸的血渍。</p>
“他走了，我没拦。”</p>
“也不一定拦住。”</p>
朱胜安似乎知道王浩找什么，低声开口：“牛常是高太尉的人，跟莫国师走得很近，先前他舍命帮你，是遵从上命。但你得留点儿神，他对仙奴没有好感，据传闻，他的女儿被一个仙奴糟蹋了。”</p>
“那臭娘们呢？”</p>
“她上面的人是武郑王，跟铁卫一系走得很近。”</p>
“武郑王？皇家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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