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吧。”</p>
他们都没有张茂恩般的玲珑心思，只当送夜宵的先生与指导模拟策论的先生是一人，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猜中了真相。</p>
七八只手伸过来各拿了一个后，面露不忍的看着自己手心的馒头，狠狠闭上眼睛，咬牙狠下心的吃了第一口后，无一不露出方才如张茂恩般的神情。</p>
真没想到！</p>
这玩意儿竟然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p>
如此不起眼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如此精妙绝伦的味道！</p>
先生当真是厉害，非但能策划模拟策论这样的大动静，竟还擅长庖厨之道！</p>
满满一桶包子瞬间如潮水般消失，就连顾长青都只吃到了一个。</p>
众学子擦擦满嘴的油，见这位先生竟能将平平无奇的包子都做得如此美味，善于动歪脑筋的公子哥们瞬间达成共识——</p>
“我们虽不知柴米油盐价值几何，但也知道而今白面与猪肉都不便宜，这些就当给先生的束修。”</p>
顾长青再次申明了先生不贪恋钱财，夜半送来东西也只是心疼他们大半夜没有吃食，若他真替先生做了这样的主，只怕她要生气。</p>
众人只得悻悻收回自己的银子，不好意思的互相推搡，终于有一人被挤到顾长青面前，脸色通红，低头声若蚊蝇的说：</p>
“那，那能不能拜托长青兄你把以后的模拟策论都安排在晚上？”</p>
顾长青不明所以，“为何？”</p>
“我，我们才不是想吃先生准备的夜宵……”</p>
如此不打自招的话，顾长青如何还不明白，笑道：“好，待我再见到先生之后，自会禀明。”</p>
张茂恩听顾长青如此说，就知道这两位先生原是一人，那得赶快写封家书给父亲了……</p>
吃饱喝足的学子们本想回去洗漱睡觉，可想到顾长青陪着他们耽搁许久，自然不好意思转身离开，但留下也不知道能帮什么忙，只得待在原地赔笑。</p>
众人正要问顾长青怎么把模拟策论交给先生，却见他自衣袖间掏出支漂亮古朴的骨笛，放在嘴边吹响。</p>
一阵浑厚磅礴的声音自其中传出，而后众人就听到破空之声，嘹亮刺耳的叫声过后，窗台上忽而出现了一只漂亮但凶狠的鹰隼。</p>
被吓到的学子们呆愣愣的不敢移动半步，生怕这东西张开尖利的喙，用锋利的爪将自己撕得粉碎。</p>
只有张茂恩识得此物，很是稀奇的道：“这不是甘州特有的龙头巨隼吗？没想到在书院竟然也能得见。”</p>
“龙头巨隼？”顾长青心头一跳，猛然间有种‘这东西就是骨笛召唤出来的’神奇预感。</p>
见众人都围过来，张茂恩不自觉挺起胸膛，颇为自豪的说道：“我父亲过寿时，甘州州丞曾送过一只龙头巨隼来供他把玩。</p>
“那位州丞说，这鹰极难驯服，可若是认主之后就十分护主，要是主人遇到危险，它可以保护对方直至战死。”</p>
倍感新鲜的何宏呈想要凑上前仔细观瞧，却被它凌厉眼神与恐吓般的嘶叫声吓得慌忙后退。</p>
“别靠近，危险！”</p>
张茂恩急忙拉过他，“我听说甘州战场上，就曾有校尉靠自己饲养的龙头巨隼保护，躲开了敌军射来的暗箭。那只中箭后受伤濒死的巨隼甚至还拖着残破身躯，硬生生将敌方射箭的士兵活活啄死。”</p>
“嘶——”</p>
众人听完它的英勇事迹，再看它仿佛闪着寒光的喙，不自觉打了个冷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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