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娘娘，您喝茶。”</p>
白薇和青蒿对视一眼，小心地捧上茶盏。</p>
大少爷真是太不孝了，一次又一次伤郡主的心。</p>
贺芳亭接过来喝了一口，叹道，“你们不用担忧，我无事。”</p>
也许是因为上次已经遭受过打击，有了心理上的准备，这一次她不算很痛苦，只是心里凉凉的。</p>
民间谚语，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p>
她儿子媳妇虽没娶到家，也忘了她这个娘。</p>
不，不是忘了，是怨恨。</p>
可平心而论，如果他极力争取，表明非柳纤儿不娶，那么她纵使对柳纤儿不满意，也还是会满足他的心愿。</p>
然而他没有。</p>
她说了柳纤儿种种不堪之后，他就像是接受了，没有再提过。</p>
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他对柳纤儿如此情深呢？</p>
更严重的是，柳纤儿已经出嫁，这遗憾再也弥补不了，宇儿对她的怨恨，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p>
贺芳亭又叹一口气，感觉很糟心。</p>
再想起被禁足的女儿，感觉就更糟心了。</p>
晚间，贺芳亭照常去碧秋苑。</p>
和前几日一样，李壹秋一页书也没抄。</p>
为了阻止她给谢容墨做鞋，贺芳亭让仆妇收了她的针线筐，但她宁愿趴在桌上睡大觉，也不翻开书本。</p>
看见贺芳亭进来，冷笑道，“娘，您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书，我是不会抄的，一个字也不抄！”</p>
望着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贺芳亭着实有些不解。</p>
自己和江止修都是爱书之人，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完全不像他们？</p>
沉默数息，道，“不抄便不抄罢。”</p>
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p>
况且，儿子已跟她成了仇，她不想把女儿也逼成仇人。</p>
李壹秋：“那您把书搬走。”</p>
贺芳亭一挥手，青蒿带着几个侍女，果真把书搬走了。</p>
李壹秋有点不敢相信，“您真不让我抄啦？”</p>
这位便宜娘的固执，她已经领教过，为何今晚这么好说话？</p>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p>
难道，谢梅影、谢容墨姑侄俩的身份是在今日被揭破？</p>
推算一下时间，似乎正是这段日子。</p>
惊喜之下，李壹秋脱口道，“沈阁老认出谢容墨了？”</p>
贺芳亭疑道，“谁告诉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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