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邵二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士林盛事呢，谁知是给个小妾赐字。还敢祭孔圣人，不怕孔圣人托梦掐他脖子？我可听说了，孔圣人孔武有力，能徒手打死一头熊，壮得很！”</p>
邵大读书比他多一点，叹道，“礼崩乐坏，这就是礼崩乐坏啊！”</p>
邵二笑了，“正要他们礼崩乐坏。”</p>
周天子礼崩乐坏，昔日的诸侯才有机会。</p>
邵大也是这个意思，两人相视一笑。</p>
邵二又幸灾乐祸地道，“我要是云山书院的学子，从此吵架都吵不赢了。”</p>
邵大：“怎么？”</p>
邵二宛如身临其境，“别人只要说一句，你家山长郑重其事地为小妾赐字，我就抬不起头，掩面羞走，哈哈！”</p>
邵大也笑，忽皱眉道，“顺安郡主实惨。”</p>
邵二轻叹，“可怜啊！”</p>
等仪式结束，两人才滑下墙头。</p>
邵二沉吟道，“这种癫事儿，用得着跟王爷禀告么？”</p>
王爷还在路上，派他们先进京城打探消息。</p>
今早听说云山书院有热闹，兴冲冲跑来，不想是这等事体。</p>
若是禀告，怕王爷骂他们不干正事儿。</p>
若不禀告，又怕有所遗漏。</p>
而且，他很想让王爷也开开眼界。</p>
邵大的顾虑跟他差不多，想了半天，沉稳地道，“王爷说过，事无巨细都要禀！”</p>
邵二：“好嘞！”</p>
商议完正事，又笑道，“那远昌侯谢容墨的外号也很癫，二斗谢郎！哈哈，他们不知道二是骂人的话么？还二斗，头大如斗，两个斗，哈哈，笑死小爷了！”</p>
邵大：“大约不知道。”</p>
看邵二的目光很是奇异，表情也是一言难尽。</p>
邵二蓦然反应过来，“邵大我x你大爷，你在想什么？我这是排行！不是名字，也不是外号！”</p>
宁静的小路上，邵大边走边敷衍，“对对对！”</p>
邵二火大，想揍他几拳，却怎么都追不上。</p>
——</p>
江府，贺芳亭站在后园最高的亭子里，遥望云山书院。</p>
“赐字霜华，事毕，谢容墨大宴诸生，还给先生们都送了礼。”</p>
外管事青杉垂手站在她身后，低声禀告云山书院种种。</p>
贺芳亭奇道，“谢家的宅院财物发还了？”</p>
从谢氏姑侄明正身份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p>
朝廷办事的速度，应该没这么快。</p>
青杉：“宅院还未，财物据说还了一部分。”</p>
贺芳亭微带嘲讽，“圣上英明。”</p>
急着还财物，是想让谢容墨给谢梅影预备充足的嫁妆，进了江家好跟她打擂台。</p>
这些事情上，她那皇帝舅舅最是精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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