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的意思是,这是你杀死一名‘教唆者’才得到的非凡特性?”</p>
把令人厌烦的多米尼克赶出脑海,安吉尔忍不住拿出子弹盒,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安静躺着的非凡特性,就像看着一瓶已经调配完毕的魔药。</p>
一步,两步,三步。</p>
预料之中的挽留并没有到来。</p>
她从未做过这种挟恩求报的事,连说起话来都磕磕绊绊的,短短几句话已是满脸通红。</p>
“鉴定师”?你不是“工匠”吗……下意识地进行了吐槽,但安吉尔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后面的话上了,她思绪急速运转,瞬时间想通了很多事。</p>
在店铺深处,卡维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她望向门外,见路过的行人并未关注这边,才压低声音说:</p>
忽视了对方话语中那让人心头火起的态度和语气,安吉尔做作地瞪大双眼,表情带着一丝恐慌问道:“难道没有‘魔女教派’的人来找你麻烦吗?你杀了她们的人,还在这卖他的非凡特性,就不怕……”</p>
在她从守在三楼入口的两名守卫之间穿过,一只脚已经迈下楼梯时,期待已久的喊声终于出现。</p>
安吉尔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说了,拿着这非凡特性太危险了,她们要是以为是我动的手……”</p>
“反正我已经说漏了嘴,而且现在回忆起来,托马茨应该也是从我这里知道的信息,我的誓言早就破了。”</p>
“行了,看得出来,你不习惯这样说话。”</p>
她仍旧向前走了几步,装作没有听见。</p>
安吉尔原本已经组织好语言,但面对情绪低落的卡维,还是犹豫片刻才开口。</p>
——————</p>
“算了吧,我老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托马茨这混蛋也算是帮我下了决定。我已经提交了申请,等上头通过,我就调到贝克兰德去看看花花世界,赚钱养老,这辈子也不想再闻海风和工业废气了。”</p>
“接下来我只说一次,而且你要发誓,不会将我们的对话……算了,誓言好像用处也不大,除非有能见证誓言的神奇物品在场。”</p>
坐上雇佣马车,看着窗外的“食腐鸟酒吧”招牌逐渐远去,安吉尔捂了捂口袋里的子弹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p>
看着窘迫的安吉尔,卡维忍不住笑了出来。</p>
里面摆着一个外形像尖细的漏斗的物品,大小约成年人一根拇指,细看之下才发现是禽类的喙,表面呈紫色,带点暗红,在灯光照耀下不断变换两种色彩,散发出一股引诱人去抢夺的气息,盯着看了几秒,安吉尔突然发觉鸟嘴动了一下。</p>
难道自己的表演太浮夸,让对面产生逆反心理了?</p>
“你呢?廷根市的值夜者找我又有什么事?”</p>
看着一脸惊讶的安吉尔,多米尼克略带得意地笑了笑。</p>
再次回到橡树区的金色大道,安吉尔隔着老远就能看到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卡维钟表行”。</p>
多米尼克咬牙切齿地说。</p>
看来“机械之心”已经发电报给恩马特港的值夜者小队,询问过我的情况了……</p>
“这份非凡特性,可以当做对应序列魔药的主材料,仅仅需要添加辅材,就能调配出一份正常的魔药。”</p>
“500镑!”</p>
“非凡特性的总量保持不变,不会减少,也不会毁灭,只会从一件承载物转移到另一件承载物中,这就是‘非凡特性不灭定律’。”</p>
“不管你怎么想吧,反正这个非凡特性我是不敢要了,‘魔女教派’都是占卜的行家,通过非凡特性找上门是迟早的事,我建议你另外编个谎言赶快把它卖掉吧。”</p>
多米尼克边说,边从斗篷下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首饰盒,朝着安吉尔掀开盖子。</p>
安吉尔本想去“蒸汽与机械之神”教堂询问卡维的去向,没想到这位工匠就站在自己的店铺门口,一脸落寞地望着垮了一半的招牌。</p>
“但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p>
“这也是托马茨上了通缉令也要来杀我的原因,他已经是序列8的‘考古学家’,只要拿到我的非凡特性,哪怕不知道魔药配方,不添加辅助材料直接吞服,也有很大的希望晋升‘鉴定师’,要是按配方加上辅助材料,成功率更是与常规的魔药无异。呵,他应该是觉得我缺乏作战能力,最好得手吧。”</p>
没错……这和她记忆中的“教唆者”魔药主材料外观非常相似,而且呈现出明显的活性化特征,靠近它也没有出现低语和幻觉……</p>
你这不是已经降价了吗……安吉尔心里一喜,看来对方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强硬。</p>
多米尼克快步赶了上来,从守卫身旁挤过,连跨几级台阶,拦在安吉尔前面。</p>
“你可以重新整理一下,继续开店嘛,或者趁机换个更大点的地方。”</p>
多米尼克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突然咬牙说道:“你是在诈我,想让我降价脱手非凡特性?”</p>
“等……等一下。”</p>
用400镑的低价拿下“教唆者”的非凡特性,虽然清空了她口袋里所有的金镑,但也让她离晋升序列8只有一步之遥了。</p>
踩着碎玻璃走到钟表店门口,卡维拨开警方贴的封条,从门洞走了进去,安吉尔跟在身后。</p>
为什么同一个正神教会下的非凡者,几乎都是同样的魔药途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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