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宁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念道：“小毛！”
小毛顿时从她怀里飞到水面，笔端的毫毛全部直直立着等候差遣。
伽宁道：“收了那条鱼！”
小毛瞬时飞走，水恨天变成一块轻透的薄纱，将伽宁和星辰缠绕在其中，大浪被烟青色薄布隔绝在外。
伽宁透过缝隙往外看，附近零星的几艘船只被卷走，船里的人估计九死一生。
反观那六个仙女的船依旧完好无损，蓝衣女子也飞身上船，她们齐齐站在桥头，那手势，好像是在……为她们护法？
伽宁这才注意到，水恨天外面的水已经围了半天高，而她们脚底下的水也变得越来越清澈，一条白色的鱼尾正好消失在她的视野内。
小毛紧随其后，它在水中移动速度极快，像是忽然闪过什么东西，一刹那就失去踪影。
反正她们暂时也安全，伽宁低下头，星辰在她怀里乖乖垂着脑袋，看不出什么情绪，伽宁缓缓问道：“那几个女的是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过这些人物，伽罗王。”
她顿了顿：“或者我应该叫你瑶光星官。”
瑶光被拆穿身份也不惊讶，十分淡定的搂住伽宁脖子，轻轻往她肩膀靠了靠，以极其虚弱无力的语气说道：“宁儿，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但是，她们都是男的。”
伽宁对突然转变的称呼有点不适应，她开始在脑海中整理思路，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脸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红。
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子怒吼：“星辰！！！”
“咳咳……”瑶光更加柔弱的咳了两声，无奈道：“我本来只是想，如果我以女子身份应该会比较方便和你相处，没想到……其实我每次都拒绝你了。”
伽宁咬着腮帮子，眼看就要发作了，瑶光一脸无辜的抬头问道：“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问完，还一脸好奇的望着伽宁。
伽宁道：“因为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嗯嗯！”瑶光期待的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伽宁看他期待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我当时对那些白骨说‘怎么不去找献祭他们的伽罗王’时，有几具骷髅头都有意无意的把头偏向了你，而且你简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伽宁突然觉得这样的动作太暧昧了，拍了拍水恨天，横起一块薄纱把瑶光抱上去，自己也坐到他对面，继续说道：“再后来，你阻止我去看后面壁画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凤皇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激动，只有你表现异常，我俩自小一同待在观云山，你俯瞰着神州大地，万国朝圣，居然还能神色如常的说出‘天地有圣元，四海为中心’这种话……”
瑶光乖乖点头，淡淡说道：“倒是我疏漏了，也难得宁儿观察这么仔细。”
伽宁听着这声‘宁儿’，心里不由得一颤，她嗤道：“算了吧，你压根就没想过认真瞒我。”
瑶光柔声道：“因为我知道，就算再怎么瞒你，也会被你识破。”
伽宁正想着怎么还嘴，他们下方的水中晕染出一片殷红的血，小毛‘嗖’的跳上水恨天的绫身，它身后还尾随着几根坚硬的小白毛，叉着几块晶莹剔透的……鱼片？
它转了转笔身，又倾向鱼片，又弯向两人，瑶光说道：“它想让我们把这个吃掉，‘文柯鱼’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前面的话是在表达小毛的意思，后面的话是在告诉伽宁这鱼的好处。
伽宁了然，大大咧咧的拿过鱼片尝了一口，道：“没什么味道，入口即化，像是一股清泉涌入口中。”
瑶光笑了笑，接过鱼片，伸手一拂，一道白光过后，那鱼片变成一缕白雾进入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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