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什刹海，鱼情真不错，可就是大晚上冻人。”</p>
杨云章缓缓点头，又看着门外面有个袋子，问张少武。</p>
“外面的袋子，装的是什么。”！？</p>
张少武哦了一声，抬声说道。</p>
“不瞒您说，杨叔。”</p>
“我在鸽子市，干点倒票的小买卖，也去乡下收点小米鸡蛋。”</p>
“前几天，我下乡收了一头百十斤的猪，切成了块，装在面袋里。”</p>
杨云章听着张少武的话，惊了一跳，走到门口。</p>
又听张少武说道，“我也不知道，您这餐厅要猪肉不，我就没拿进来。”</p>
“您要是不要，我就拿到鸽子市，散卖了。”</p>
“要啊！猪肉谁不要啊，我想买还买不着呢。”杨云章探着脑袋，瞅着袋子里面的猪肉。</p>
“少武！你可真是我的贵人，本来快过年了，北大的食堂也定量猪肉，都想过年的时候，吃点红烧肉什么的。”</p>
“这几天，我为这猪肉跑了大半个四九城，急的我上火。”</p>
“你瞅瞅，口腔溃疡。”他翻着嘴唇。</p>
张少武讪笑道，“我还觉得，给您添麻烦了呢。”</p>
“不麻烦！以后，你只要有猪肉，就往北大送，我一点不怕麻烦。”杨云章看着面袋子里的猪肉，喜出望外。</p>
他又让会计将猪肉过称，递给张少武一根烟。</p>
“现在，鱼肉的行情涨了，一斤我给你算五毛四。”杨云章说着，又看着猪肉。</p>
“今儿个，供销社的猪肉行情是七毛五，行情也涨了，我算你七毛八，毕竟我省了肉票。”</p>
“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张少武点头应道。</p>
不到十五分钟，杨云章拿着会计开的票，递上一叠钱。</p>
“鱼是一百一十七斤，六十三块一毛八。”</p>
“肉是八十斤，六十二块四。”</p>
“拢共是一百二十五块五毛八分，你数数···必须数啊。”</p>
杨云章板起脸抬声道，张少武嘴角带笑，一张一张的数钱。</p>
“对着呢！就是一百二十五块五毛八分。”</p>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杨云章将张少武送出餐厅门口。</p>
“少武，我还想再要二百斤猪肉。”</p>
“当然了，这不是命令，你在乡下收的上来，那你就卖给我。”</p>
“如果实在收不到生猪肉，你也甭有压力，顺其自然。”</p>
“我记着呢，杨叔。”张少武从和园餐厅走了出来。</p>
北大的校园还是很宁静，他缓缓走到哲学系的教室门口。</p>
曾汉仪透过教室的玻璃，看见张少武，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眨巴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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