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过去,周子鱼渐渐安静了些。
林浩天搂她在怀里。她不反抗,也不动弹,任他抱着,她已毫无力气,晕、痛、虚脱,让她在半死状态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身下的白色床单,早已印着斑斑血迹。因为尽管周子鱼之前铺上自己带来的一张毯子,但她刚才翻滚的幅度,早已超过毯子的范围。
林浩天看着昏睡中的周子鱼,再看着她身上和身下的这些血,揪着心尖儿地疼。
他再给她垫了两张浴巾,抱着她浸睡在这片血的海洋中。
她,从未如此虚弱、无助、温顺、听话
而他,从未如此靠近她、拥有她……
如果就这么抱着她永远沉睡,林浩天甘愿不再醒来。至少,她不再疼痛;至少,他如此幸福。
凌晨5点,周子鱼动了动,却怎么也翻不过身,因为某人正紧紧抱她在怀里,使她动弹不得。
她醒了,发现林浩天又一次“乘人之危”了。
想起昨晚的种种,周子鱼并不反感被他这么抱着。相反,她有种久违的幸福感,一种多年前只在妈妈怀里体验过的安全和舒适。
这一瞬间,她变回到七年前的少女,可以暂时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她一时晃了神,下意识地又向他怀里贴得更近一些,贪恋着这一刻的舒服。
林浩天早就醒了,感受到周子鱼的靠近,他的嘴角立即勾出一个幸福的笑弧,更加用力抱紧她。
周子鱼急忙推开他,一下子坐起来,有些难为情。可是这一用力又扯到了肚子,头也蓦然一晕,她条件反射地轻喊一声“呃……”,一只手扶住脑袋,一只手捂着肚子。
林浩天瞬间坐起,把她抱着拉下继续躺在自己怀里,维持刚才的姿势,嗔怪道:“你动什么动,好好躺着休息……”
周子鱼无力反抗,任他这么按着,默不作声。
林浩天靠近她耳边问:“好点没?”
“好些了……”她机械地回答。
“一会儿不会疼了吧?……你昨天把我吓死了。”林浩天心疼地问。
周子鱼不吭声,想起昨晚自己的种种“不淡定”,她感到有些尴尬。幸好林浩天此时睡在她身后,不然她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林浩天也跟着沉默,两人动也不动,各自心里翻腾着自己的尴尬。
过了一阵,林浩天开口了:“周子鱼,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他准备说出自己的决定,那个他这两天静待时机要说出口的决定。
“什么事?”周子鱼问。
林浩天猛地坐起来,俯下身,罩在周子鱼上方,定定的望着她,酝酿着勇气。
周子鱼被他吓得不轻:“你干嘛?!”不停用手去推他,可是怎么也推不动。
林浩天抓住她推自己的一只手,几口粗气喘到她脸上,一脸严肃地说:“周子鱼,我们结婚吧!我们生个孩子!”他死死盯着她,眼光不游移,等着她回答。
周子鱼被他这个提议羞辱得满脸通红,双眸圆瞪,结结巴巴地吼道:“林浩天!你……你说什么疯话?!”
“我没有说疯话,我是认真的。从我第一眼爱上你,我就知道迟早我要和你结婚,你迟早都是我的人!只是你老是疏远我,不让我靠近。但自从那天张医生给我说了你这个病,我就觉得是老天安排了这个机会,让我提前向你求婚,让你给我生孩子。”
“周子鱼,你这个痛,明明是可以通过生孩子缓解的,你为什么就没想过用这个办法?!”
“你!……这个张医生!”周子鱼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她此时有一种仿佛赤o示人的尴尬,原来林浩天早就知道了。
“林浩天,你脑袋短路了吧?我才和你认识几天你就要和我结婚生孩子?!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周子鱼用尽力气吼道,觉得林浩天简直不可理喻!
“认识几天怎么了?我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咱俩迟早都要结婚,早点迟点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不想少痛些时间?!”
周子鱼非常不习惯有人对她说如此肉麻的话,挪了挪身体想先下床去回避一下。
林浩天抓住她:“你又想往哪里逃?必须和我把这个事讨论清楚!你说,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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