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桃中午爬起来，给tei大神留了言，边排边蹲，可对方愣是一天都没有上线。
“开小号虐菜去了？”她疑惑地自言自语起来——相比起高端局来，低端局的直播效果好了不止数倍，许多主播一周差不多只打一天高端局显示一下自己的水平，其他时候都在低端局虐菜。
今天打得不是很顺，没上到分，反而还比昨天结束时掉了二十来分，陈桃也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很正常，所以她不敢接两周的单子。要是没打上去，不光要退定金，还是支付单子总价30赔偿金，血亏。
她戳开“百合婚恋交友”群，在里面喊了一嗓子，不过依然没人，她只好继续自己苦逼的单排路，打了两把后，她再一次戳开了群聊。
fale：有人知道一区tei这货是谁不？
我怀中有巨型武器：女神是被他狙了吗？
天青色等烟雨：没见过，新来的？
fale：应该是，我翻了下记录，最近打上大师。
end：我遇到过两回，操作很骚，有印象……
fale：是主播吗？
end：不是吧，现在的主播一抓一大把，除了几个名气大的，其余的能在钻石混两下不得了了。
问了半天，也没人知道这个tei是谁，陈桃只能放弃，一天十四五个小时，她卖命地打了五天，终于把老板的号打上了王者。
“歪？”
“打完了。”
“桃桃姐雄风依旧啊！”
“是不是雄风依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陈桃伸了个懒腰。
听筒里立刻传来许瑶妖娆中还带着几许兴奋的声音：“好哇！今晚十一点半，老地方不见不散。”
“赶紧给我结钱！”马上就要交房租了，一个季度一万二，之前到手的一万五她大半拿来还了信用卡，现在她还等着这笔尾款苟活。
老板验了号，爽快地把尾款打了过来，顺便还夸了一下陈桃办事效率。其实这一次的单子也不算难，最难的是去年那个奇葩连胜单子，她打了两个月，废了三十多个号，还出钱请了人来双排几次，才打下来，那一笔赚得她盆满钵满，也恶心得她半个多月都没再碰这游戏。
五点的时候，许瑶打了电话过来：“等下要直播了，晚上来我家吧？”
“好。”
许瑶直播的时间段是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十一点，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陈桃打了个车到她公司楼下等着。十一点二十，许瑶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饿死了。”陈桃可怜兮兮地凑上去。
“咱们叫外卖回去吃吧，太冷了。”只穿了大衣和短裙的许主播在夜风里打了个哆嗦，像只可怜无助的小鹌鹑。
“我要吃烧烤。”
“吃吃吃。”她爽快应允。
许瑶的小公寓里，两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看着直播。
“换老公了？”陈桃盘膝坐在地毯上，端着一盒烤茄子，嘴里含糊不清。
“帅吧？”
“也没个摄像头，鬼几把知道帅不帅。”
“喂！”许瑶转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哥，你不会不认识吧？”
“谁啊？”
“月光啊！去年世界冠军队伍c的中单，世界赛vp，lol界有史以来的颜值巅峰，你居然不认识？”
“哦哦哦！”陈桃后知后觉，“知道！只是长啥样不知道。”
这个简单，许瑶很热心地给她展示了oonlight的照片，手机屏幕上是个年轻的男孩，他穿着白色的队服，神清很淡，整个人却又好像溢着压不住的朝气。
“帅吧？”
陈桃中肯地“嗯”了一声：“职业圈总算有个长得帅的了。”
许瑶一边肯定，一边刷辆法拉利上去，陈桃这才看到她的粉丝等级，居然已经十二级了。
“？？？”她瞪眼，“你钱多撑得慌啊？”
许主播一脸花痴：“要是钱多能把他砸回家，多少钱我也愿意花呀！”
“可惜，送这么贵的礼物，人家一句谢谢都没有，可怜哦……诶，他怎么不说话啊？”
“呵，天籁之音，岂是你们这些凡人配听得？”
“呵！”
“好吧……”许瑶撇了撇嘴，“他直播几乎不开麦，应该是不爱说话吧。”
“哇好脏啊！”陈桃见月光的瞎子一级去埋伏别人，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阴险自大又狂妄的tei，不由骂了一句。“这狗……”
不等她进一步地展现自己的低素质，许瑶便虚着眼睛看了过来：“开口之前我劝你考虑清楚……”
陈桃咳了一声，一脸无辜。
四月，春季季后赛结束，c让一追三，拿下了冠军。欢呼声还未平息，oonlight宣布自己将离开lol。
汹涌的欢呼声骤停，整个现场外加直播间，都充斥着大写的问号和感叹号——他没有说原因，这是俱乐部的意思，用他最后再炒一波c的关注度。
过了一段时间，vodka通过官微宣布退役，有人拍手喝彩，有人惋惜心疼。然而oonlight退役的热度还没过去，他的退役消息只溅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水花来，评论数还不足千人，其中大部分还是追问oonlight为什么退役的。
周译点开了游戏，上了那个很久都没动过的小号，他看到好友列表里唯一躺着却是灰色名字的好友，给他发来了十几个消息。
下午好呀！
昨晚睡得好吗？
要一起双排吗？
怎么不上线了啊？
小主播玩小号虐菜去了？
今天又掉分了……
卧槽小朋友你是在躲着我吗？
这个单子要是完不成我就要被房东撵出去了。
虽然不能双排，但也总比你排在我对面的好！
你是被自行车撞了吗？
是不是语言障碍影响了你喊救命？
最后一条消息是两个月前发的：哈哈，老子上王者了！
他关掉了聊天窗口，开始单排，他想在告别这个游戏之前，把这个沉寂了两年的号送回王者，毕竟当初他接手的时候，这个号在国服rank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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