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回摄像机和手机之后,林佳音和许譞跟在“袁哥”身后走出了工地。
许譞边走边介绍道:“佳音,这是我哥们儿,袁朔。袁朔,这是我同事林佳音。”
林佳音主动伸出右手同袁朔握了握,“幸会,今天多谢你了。”
“嗐,客气什么,难得咱们许譞有难,兄弟就是两肋插刀也得来啊。”
许譞笑着捶了袁朔肩膀一拳。
忽然,林佳音停下脚步,向四周张望了张望,发生冲突的两伙人都走了,她叫着前面跟袁朔边走边谈的许譞:“许哥,咱俩还没采访到人呢?”
袁朔干干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对许譞说:“你从哪儿找来一这么逗趣儿的妹子啊?胆够大的。”接着转身对林佳音说道:“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应该正在调解。”
林佳音呆愣愣地“哦”了一声,小跑两步追上二人。
袁朔打开后备箱让许譞把摄像机放进去,站在一旁的林佳音目瞪口呆,各式各样的□□、□□、砍刀、钢管,这些她只在法制节目里见过的管制刀具就这样满满当当地挤在袁朔的后备箱里。许譞将一些刀具挪了挪位置,才勉强为摄像机腾出了地方。
关上后备箱,许譞看着林佳音一副震惊得嘴都合不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林佳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已经关上的后备箱,又看了看许譞。许譞朝她点了点头,确认她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林佳音心情复杂地歪在了车后座上。
“去哪啊?都没吃晚饭吧?”袁朔握着方向盘问道。
“没有,”许譞答道,他扭向后座,问道:“佳音,咱们先去吃饭再送你回家行吗?”
“行,没问题。”林佳音明显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出来,声音飘飘的。
她看了看表,快22:40了,满打满算,从进铁皮房到出来,不足两个小时,但她确实感受到了“度秒如年”,在这期间,她的神经高度紧张焦虑,现在猛地一下子又放松下来,林佳音感到十分疲惫,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不想麻烦袁朔和许譞,还是决定与他们一起去吃饭。
由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许譞不想去打扰王伯,便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面馆,要了三碗面并几个小菜。
林佳音吃了几筷子素面,喝了几口面汤,便放下筷子。许譞看出了她眼底的疲惫,想早点送她回家休息,催促着正呼呼啦啦吃着面条袁朔,迅速结束了战斗。
袁朔把二人送到了电视台门口便告辞了。
许譞陪着林佳音先去设备库将摄像机还了回去,随后去停车场取车,送林佳音回家。
路上,林佳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许哥,袁朔是黑社会吗?”
许譞点了点头,不避讳地回答道:“对,但他跟一般街上的混混不同,他是真正的黑社会。”
“哦,”林佳音想了想,又问:“那他是黑社会老大吗?”
许譞猜测林佳音可能想到了某部港片,笑着说:“不是,不过他算是小头目。”
“哦”林佳音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忽然觉得自己距离电影里的世界好近啊。
袁朔家境贫困,但他很有志气,发誓让父母跟着他过上好日子。他一开始企图用知识改变命运,刻苦学习,考上了y省最好的高中,与许譞睡上下铺。同宿舍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家里面的情况,总是以不经意的方式帮助他解决一些生活方面的困难。兄弟几个的感情一直很融洽,因为袁朔长得过于成熟,一直被叫“老袁”。
然而,高三时,他的父亲突然病重,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他便退了学,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后来不知怎么便加入了某社会组织,成为了一名小头目,但他一直都与这几名好哥们儿保持着联系。此次许譞有难,就是他迅速摸清这片区域的势力范围,找上了门。
下车前,许譞嘱咐林佳音:“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尽管林佳音感到身心俱疲,但当她躺上床后,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闭着眼睛,今天经历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
最后,在一片漆黑中传来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
夜来了,我的脸埋在手臂里,梦见我的船在子夜的星光下缓缓地浮泛前去。
睡仙坐在船里,带着满载着梦的篮子
林佳音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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