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刘清的战力,再顶尖的金丹他都有信心将其砸烂,可元婴就不行了,寻常元婴还能凑活着打一打,若是碰到那种顶尖元婴,打是打不过,跑也够悬的。
忽然有几声敲门声,刘清瞬间撤去青白,走过去一把推开门,原来是秦淮秋端着一碟菜、一碗面来此。
女子笑道:“刘公子出手大方,想必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我亲自下厨炒了个小菜,还望刘公子别嫌弃。”
刘清笑着接过,客气了几句,秦淮秋便走去楼下招呼客人。
到了深夜,约莫丑末时分,楼下还有划拳声音,刘清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街道微不可察的阵阵风声,心中骂娘不停。
“狗日的船夫,老子迟早砍了你!”
这地方哪儿是什么瘦篙洲西北部的寻常小国,明明就是一处方圆万里的妖魅精怪聚集之处。漓潇给的舆图把这些地方全标识清楚了,此地正是瘦篙洲正北处,全然没有规矩存在,小山头无数,人、妖、鬼,共存于此。
那个老梆子是想让自己瞧瞧,没了头顶高悬的长剑,世道会如何?
一袭青衫缓缓坐起,眉心一抹金色印记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自言自语:“怪不得说自己是个寡妇,也不怕有人半夜踹寡妇门?不过这世上白鹿倒是不多见了。”
客栈后厨,自称秦淮秋的女子斜倚在门口,有个提刀切菜好不娴熟的肥胖汉子笑着开口:“东家,咱这客栈又不害人,你招那人过来干啥啊?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十七八岁的黄庭修士,不一定好惹哦,听那三只老猫说,还是胜神洲来的,应该是误入此地。”
秦淮秋撇了撇嘴,随口道:“我也不晓得为啥,就觉得这年轻人应该是那种爱管闲事的,这几日又到了给那老王八献祭的时候,我怕这个人听着什么,横生枝节惹祸。”
厨子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不知那老王八这次看上谁了,那个年轻人要真是个剑仙就好了,几下剁碎老王八,免得一天天的气人。”
刘清伸出一只手指,一柄巴掌大小的飞剑凭空出现,在刘清指尖旋转。
这柄尚未命名的飞剑,现如今也就是能在这些不到金丹的修士跟前化作芥子不被发现了。不过去偷听别人言语也是不错的。
老王八?听起来更像是个老色胚啊!也不知是个是么境界。
次日午时,刘清给那位东家递去碎银十两,说打算再住几天,这处小镇民风极好,打算多瞧瞧。
出门打算寻个卖渔具的,可寻便小镇,愣是没找到一家。无可奈何,只得跑去买了几根绣花针,随手折成鱼钩,又以沐鸢郡夺来的长枪做钓竿,挖了一个时辰蚯蚓,就去小镇一侧,河边儿的个大石板上钓鱼。
镇子大,河也大,两岸之间起码四十丈。扶舟县的雾溪最宽处才多少?十丈而已。倒是水流没雾溪那么清澈,此地也较为平缓,也不知能不能钓上大鱼。
来往行人看到一袭青衫背剑钓鱼,个个儿都躲的老远,只敢看一眼便跑了。
刘清心中暗自发笑,那个所谓老王八就这么厉害?偌大一条河,钓个鱼都不让啊?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年轻人,瞧着二十余岁,不过人家是自己备好的鱼竿儿,饵料带着一大包。
来往路人都在议论,今儿是咋回事?这俩人是嫌命长么?
来者一看就是个富家人,凝神巅峰修士,起码也是寻常山头儿的高层亲传弟子了。
年轻人看向刘清,笑问道:“兄弟,来的挺早啊?”
刘清做了个禁声手势,极小声道:“小声点,鱼都要吓跑了。”
一旁的年轻人抛来一壶酒,哪管什么把鱼吓跑了,就这么笑着说:“我从家乡带来的酒水,价钱还可以。兄弟应该喝酒吧,哪儿有剑客不饮酒?”
刘清接过酒壶,拔开壶塞只是嗅了嗅,已经感觉到一股子浓郁灵气,这可不是什么价钱还可以,铁定是那种自个儿买不起的仙家酒酿。
唉!还是得挣钱啊!若不然等到了赡部洲,就拿着一把风泉送给漓姑娘?
那人笑道:“在下花簿晚,来这里快一候了,头一次见人敢来钓鱼,我便来凑凑热闹。”
刘清脸皮有些抽搐,瞧瞧这人名字,花簿晚?花不完?家趁多少钱啊你?花不完给我就好了呀。还有这个一候,没念过几天书的还真不明白这个说法儿,略微有卖弄嫌疑。
再不客气,小口抿了一口酒,将酒壶抛还给花簿晚,刘清笑着说:“在下刘清,初来乍到,闲着无聊,便来钓鱼。”
两人对视一眼,花簿晚直接以心声开口道:“道友脾气秉性与我甚是契合,若不然咱俩联手,熬一锅王八汤?”
刘清唏嘘不已,一脸苦笑:“我才是个黄庭境界,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花簿晚再次心声道:“这有啥,咱俩有缘分,这方圆万里,处处能挣钱,可我又不差钱,倒不如好东西给我,钱财给你?”
一袭青衫转过头,满脸感激之色,“那可就多谢花兄了!”
两人闷坐半天,不光没钓上一条鱼,好像那个老王八也不介意二人钓鱼,竟是没出来发难。
天黑后,两人就如同多年好友似的去了一处莺歌燕舞之地,可到门口时,刘清打死都不进去,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这种地方还是不去最好。
花簿晚没法子,只得作罢,带着刘清又奔向别处,路上笑着说:“听说这老王八自封为这条河的河伯,还在河底修建了一处龙宫,咱们要是能进去龙宫,宝物岂不是揽得一大堆。只是……我修的是真火,大道与水相冲啊!”
刘清挠了挠头,无奈道:“我境界太低,做不到避水。”
花簿晚立马取出一颗黑色珠子,看向刘清,一脸笑意,“避水珠给你,有老刘兄打头阵了。”
一袭青衫接过避水珠,收进掌心的乾坤牌,咧出个笑脸,“好说好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就去探龙宫。”
花簿晚嘴角略微抽搐,刘清当即问道:“怎么啦?”
神色一变,一副了然模样,叹着气就要从乾坤牌中取来那避水珠,“既然花兄不信我,避水珠你拿回去吧,我也没有跟着花兄发财的福缘,花兄还是另觅他人吧。”
花簿晚连忙笑道:“一颗避水珠而已,毛毛雨,毛毛雨,咱们明天见吧。”
说完便抱拳离去,刘清也往客栈走。
一袭青衫咧起嘴角,心说想坑我?有五年时间,老子答应了先生不动手打人,那五年老子净坑人了。
花簿晚?嫩点儿呢。
回去住处的花簿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原本觉得这家伙一个小小黄庭,胆儿肥的都没边了,许点好处让他做叩门砖去,怎么白话一天,他什么都没少,自己少去了半壶酒,一颗避水珠呢?
想着便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能坑我花簿晚的人,这世上可不多。”
其实刘清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镇东。今天河边枯坐时,没少听人说,城东的树蝶要遭殃,小妮子长得太好看,被那老色胚瞧上了。
于是他便贴着匿踪符到了镇东。
走进那处宅子一看,刘清才发现,这宅子的主人是个老者,人族,也不是修士。有个十五六的少女跪在其身旁,满面泪水。
老者叹气道:“我就是个凡人,又活不了几年,你赶紧跑,到了隔壁的鱼骨城,说不定能保一命呢。”
少女叫树蝶,真身其实是一只蝴蝶,她跪在老人身旁,哽咽道:“树蝶从有了人身,就是爷爷把我养大的,怎么能独自走了,却不顾爷爷死活呢?”
老者怒极,拿出一把刀子抵住脖子,沉声道:“你不走我就死在这儿!”
少女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求着老者放下刀子,一边往后退。到门口时哭着磕下三个响头,擦了一把眼泪,说了句爷爷保重,扭头儿就走。
刘清叹了一口气,跟在树蝶身后,果然不出所料,树蝶是朝着河伯庙去的。
一个瞬身到树蝶前方,撕下匿踪符,刘清笑着说道:“小绵羊要主动投怀灰狼?”
树蝶不过是个山泽精魅,受人气侵染才化形,并没有多少修为,堪堪灵台境界的小精魅而已。哪儿能察觉到刘清?此刻见到一个青衫少年人,虽是惊奇,但也没出声,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河伯庙去。
刘清喊道:“不求我帮帮你?”
树蝶苦笑一声,“金丹巅峰,即将元婴的老王八,你一个愣头青能干什么?再说了,我一命便可,素不相识,害人作甚?”
刘清长叹一声:“瞧瞧!人跟人怎么比?堂堂花公子,比不上一只小蝴蝶?”
花簿晚瞬身来此,笑道:“刘兄这就不好了吧?背后说人坏话?”
谁知一袭青衫冷不丁祭出神行符,一巴掌便拍在花簿晚后脑勺上,砰一声把地面砸了个大坑。
刘清撇了撇嘴:“叫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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