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怕我哥哥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告诉他……现在我很愧疚……”
“是因为你没有告诉他实情吗?”
“因为昨天在建筑工地那里的时候,我第一次打了他……他对我的关心已经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了,每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哥哥出面帮我摆平,每当我生病的时候,他都会日夜守在我的床前,每当……”汤姆又哽咽起来,“他对我那么好,但我却差点置他于死地,我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对我做的一切……”
“汤米,你没有错,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赛琳娜和麦克觉得我是政府军的人,而你只是想保护我而已。我相信,你哥哥一定不会怀恨在心的。”蒂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也许吧,我希望他能早点回来……”汤姆叹了口气,和蒂娜离开了中转站。
吉普在拐了几个弯以后,两人看到了不远处的亮光。随着吉普车的行驶,亮点不断放大,如同通往其他世界的传送门一般,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引力,将车子卷入其中。当吉普车驶出隧道以后,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明亮的光线使麦克闭上了眼睛。当他适应光线以后,便朝着后视镜看去:城市已经逐渐远去,成为了身后的孤影,而面前则是一片旷野,树木干枯,蓝色的吉普车和远处的松树林可能是这片黑白世界中唯一的颜色。铁路的沿途可以看到倒塌的废墟和建筑的骨架——建筑原本的砖块可能已经成为了超级城市的一部分。引擎的轰鸣声惊动了树上休息的寒鸦,它们似乎从没受过这般刺激,尖叫着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飞,对这个不速之客充满敌意。
“旧国家的政客们真是愚蠢至极,竟然相信了我父亲的鬼话,”赛琳娜突然开口,吓了麦克一跳,“联合只是一个幌子,我父亲的真正目的是独裁。他小时候从没被关注过,所以现在想让地球以他为中心旋转。在联合以后,这些国家的领导人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暗杀,到他们死去的前一秒,他们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联合政府对思想的把控很强,还运用了全息投影,让城里的人们相信外面的世界依然存在……但事实上,整个亚欧大陆除了几个国家还在垂死挣扎,其他国家早已覆灭。至于郊外的平民,则终生不得踏足城内,也不能接触城里人。政府通过这种方法来禁锢城里人的思想,而城外人的死活对政府毫无意义,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粮食产量,这就是这个国家的运作方式。”“我明白了……”麦克应和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的那个全息投影,我在‘地狱’也听人提到过……他说电视里那些新闻全都是用全息技术做出来的,所以全息技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把影像做的那么真实啊?”
“全息投影至今为止还是一种很先进的技术,经历的一百多年的发展,影像已经可以做到和实景完全没有区别了。它最开始是用于观影的,这种技术比3d电影先进许多倍,利用空气中漂浮的微粒作为介质,投射出3d影像,后来,我父亲采纳了一些官员的提议,将这个技术应用于其他领域,便出现了今天这种境况。连我也一直被欺骗着,直到离开a城,才了解到了政府的黑暗。从此以后,我便发誓要和我父亲抗争到底,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喂,你在听吗?”赛琳娜说完,转头看向麦克,却发现他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赛琳娜叹了口气,没有叫醒他。
“我在哪里?”麦克从床上坐起来,困惑的环顾四周。这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房间,是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这栋坐落在a城旧柏林区的小别墅伴随了他的整个童年。“啊——”随着一阵哈欠声,一个脑袋从上铺探了出来——那是汤姆。“哥哥,今天天气多好,我们去足球场踢球吧!”“没问题,汤米……”麦克答应着,看向墙上的时间投影——电子日历显示现在是2061年6月18日,星期六的上午九点。麦克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对这个日期非常熟悉——这是他生命里最黑暗的一天,是他被他抓走的日子。
在他愣神的时候,汤姆已经从床上翻了下来,准备去拉卧室的门。“汤米,不要开门——”麦克大喊道,但是已经晚了。汤姆刚握到门把手,门就被粗暴地撞开了,一群穿黑衣的军人走了进来,伸手要抓麦克。汤姆尖叫着抓住军人的衣服,但却是一场徒劳,那个军人一脚把汤姆踹到角落,接着便朝麦克走来。深深的恐惧笼罩了麦克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我要逃出去!
政府军士兵已经要抓住他了,麦克心一横,爬上了书架,从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随着一阵短促的失重感,麦克重重摔到了地上,但他并没有受伤。他爬了起来,拼命向前跑着,想逃离士兵的魔爪。他跑到一片草坪上,却突然发现草坪的尽头是无边的悬崖。他想停下,却发现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悬崖的距离不断拉近,最终,麦克一头栽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麦克惊醒了,方才发觉这只是一场梦。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剧烈的颠簸和发动机的噪音就向他袭来。“怎么了?!”麦克大喊。“是流浪者!”赛琳娜双眼紧盯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麦克朝窗外看去,发现吉普车早已偏离原本的方向,驶进了森林中,而在后视镜里,有两辆形状怪异的、带有喷漆的越野车正跟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流浪者们心狠手辣,专门打劫难民和车辆,很难对付……”赛琳娜紧皱眉头,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但鬓角的发丝早已被汗珠打湿。这时,右前方约莫半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它所到之处,树木尽被推到,而它的身后则留下一条平坦的直线。那东西显然发现了吉普车,开始笨拙地转向——这又推倒了一大片树木。赛琳娜准备躲避,但吉普车左边是岩壁,而一辆越野车正试图从右后方包围过来。“操!”赛琳娜骂道,将油门踩到了底。此时,右边树林里的庞然大物已经转了过来,与吉普车的间隔逐渐减小。麦克隔着窗户向右边看去,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这是一台“联合”牌重型推土机,外壳与吉普右后方的越野车一样,被漆成了黑色,还喷着日本般若的涂鸦。推土机的驾驶员头戴饰有鲨鱼牙齿花纹的头盔,麦克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在头盔下的阴险的笑容。“麦克,做点什么啊!”赛琳娜的吼声使麦克反应过来,掏出激光手枪,摇下车窗,努力寻找着平衡。当吉普开过悬崖旁一片平坦的土地时,麦克瞄准驾驶员的头部,扣下了扳机。几乎在一瞬间,一道光柱从枪口发射出去,洞穿了驾驶员的大脑——但是没有流多少血,因为组织器官早就被烧焦了。驾驶员的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垂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随着推土机的颠簸而晃动着。失去控制的推土机开始往左偏,它的前铲将右后方追击的越野车打翻,接着,便一头撞在坚硬的岩壁上,尘土四溅。而后面跟着的越野车则刹不住车,扎进了推土机后面裸露的发动机里,引起了剧烈的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赛琳娜和麦克看着后视镜里的火光,随后相视一笑。但这时,从左侧悬崖旁的坡道上冲出一辆红色的越野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撞向吉普车的侧面。吉普车顿时失去了控制,在翻滚了几圈之后,重重地撞在了一颗大树上。与此同时,人造人保护组织基地。
“所以,你和杰夫是在宁静监狱认识的?”斯科特·威廉姆斯呷了一口红酒,问汤姆。
“对,我们策划了一场暴动,逃了出来。”汤姆说,“他有一个ltech(林氏科技)的定位芯片,定位在了这里,所以我们准备来这里看看到底是谁拿着接收器,但是他却因为太空垃圾被撞离了轨道,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我听明白了……”斯科特说着,站了起来,“请跟我来,孩子。”
汤姆跟着斯科特到了基地的供电室,顿时吃了一惊——这里布满了从地面接下来的电线,连接着各种嗡嗡作响的机器,许多红色指示灯闪烁着,照亮了整个房间。斯科特绕过机器,挪开线缆,从一个泛黄的塑料插线板上拔下一个黑色的、闪着灯的小盒子,汤姆借着微弱的红光看到了上面的ltech标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定位器吧。”斯科特把小盒子递给汤姆,问他。
“对,就是这个。”汤姆虽然只在网上见过类似的定位装置,但他已经很有把握了。
“嗯……这些年,一直是我在保养这个定位器。”斯科特看着这个小盒子,心中感慨万千,“这是前奥克斯生物科技公司高管亚伦·布兰特——基地的建立者——托付给我的。他说克里斯托弗给了他一个任务,但是他没法继续完成了,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他没有告诉我其他信息,只告诉我有一个人会在这里和我见面……当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那这个建立者现在在哪里呢?”
“唉,”斯科特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跟我来。”说完,他便离开了供电室。
汤姆搀扶着斯科特来到了地面,斯科特住着拐,走进了一个废弃的街边公园。公园里的杂草已经枯萎,塑料滑梯经历了十余年的风吹日晒,早已变得不成样子。在绕过一个大型雕塑后,汤姆看到了一片墓地,枯黄的植物间,一排排黑色的墓碑在寒风中静静地矗立着,仿佛等待着什么。“到了,”斯科特指着那片墓碑,“亚伦就长眠在这里。”汤姆仔细看了好久才从一个平庸无比的墓碑上找到了几行浅浅的文字:
亚伦·布兰特
2003——2068
“我坚信我的选择没有错。”
麦克在一阵金属的敲击声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内,手脚被铁链拴住,吊在了一个架子上,而赛琳娜则在他的旁边,眼睛看着地板,身上只穿着一件带有血迹的帽衫。在麦克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油污的男人,他对麦克说了几句外语,之后便满脸得意地看着二人。“什么?”麦克问那人。“捷克语,我们应该到了前捷克境内。”赛琳娜小声说。那人似乎被两人的语言激怒了,嚷嚷了一句捷克语,便抄起铁棍,要打赛琳娜。“停下。”一句英语传来,紧接着又是一串捷克语,带着命令的口吻。那个瘦子听完,便放下铁棍,恭敬地退到了一边。这时,从房间外走进一个胖子,他面相猥琐,头上没有一根毛,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胖手上还有花花绿绿的刺青。
“很高兴认四(识)你们,”胖子吐出一串蹩脚的英语,“尤其四(是)你,轻(亲)爱的小姐。”说着,他拿自己肥短的手指摸了摸赛琳娜的脸庞,而赛琳娜则厌恶地转过头去。
“快放开我们,你这该死的东西!”麦克愤怒地大吼,努力想挣脱铁链的束缚,但这终究是一场徒劳。胖子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黑牙,说:“别遭(着)急嘛,放亲(轻)松,来到了我的地界儿,还不好好休息休息?”说完,胖子向一旁站着的小喽啰打了个响指,小喽啰便走过来,将这个带轮子的铁架——连带着两人——推出了房间。顿时,各种声音一股脑冲进了麦克耳中:音乐声,尖叫声,吵闹声,野兽的嘶吼声……“啊,你们阵(正)好赶桑(上)表演,亲(请)星(欣)赏吧!”胖子冲他们喊道。麦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二楼,一楼则是由一个废弃工厂的卸货区改造的,二楼中间被挖空,可以看到一楼的情景,而一楼正中央是一个大玻璃箱子,一道多重防护的门连接着这个箱子。玻璃箱内部稍低,而低于地面的四边中,有三边被安装上了大灯,第四边则是一扇低矮的铁质大门,由一个人站在玻璃箱外面的空地上操纵铁门的开关。玻璃箱外空地的边沿,是一圈铁丝网,铁丝网外面则挤满了观众,有的人手里握着手电筒,大声笑着,喧闹着,闷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恶臭。“斗兽四(是)我们这里最有意思的香(项)目,你们看,又一位勇四(士)来了……”胖子朝玻璃箱的入口指了指。麦克看到两个小喽啰正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手无寸铁的平民走了过去。看门的小喽啰端着枪,打开第一道门,把平民推了进去。第二道门是电动门,当他一瘸一拐地走过第二道门后,门就自动关上了。平民走下楼梯,捡起了一把铁剑,双腿瑟瑟发抖。“女士们先生们,”胖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麦克风,用捷克语喊道,“让游戏开始吧!”顿时,仓库内黑了下来,只剩二楼走廊上几盏昏黄的灯亮着。赛琳娜四处张望,发现房间旁边就是电闸,一个抽烟的小喽啰正在控制灯光。而走廊的不远处,有一张木桌子,上面摆满了枪械和弹药——这本是属于麦克和赛琳娜的东西,但如今却成为了这群流浪者的战利品。这时,人们的喧闹声突然减小了,只见控制铁门的小喽啰缓缓扳动拉杆,那道矮小的门打开了,一只夜叉钻了出来。看到夜叉,麦克打了个寒颤——这个人必死无疑了。“观众们已经开始下注了,赌这个银(人)会怎么洗(死)——我对她最了解了,斯康里娅最喜欢把人的脑袋扯下来了,哈哈。”胖子说完,发出几声干笑,扳着手指聚精会神地盯着擂台。“斯康里娅”——这只夜叉,正不慌不忙的踱着步,似乎对眼前的这个人很不感兴趣,而那个平民则双腿发软,不停地后退,直到碰到墙壁上的探照灯才停下来。夜叉此时则在擂台的另一侧,悠闲地伸着前腿。带着手电筒的人们见夜叉不愿活动,便打开各自的手电筒,往夜叉身上照去。夜叉起先只是躲避,但很快便被激怒了,冲着光线咆哮着。这时,那个平民似乎决定孤注一掷,大叫了一声,举起剑朝夜叉冲去,但却被夜叉轻盈地躲过去了——这使夜叉转移了攻击的目标,它嘶吼着把平民扑在了地上,一口咬掉了平民持剑的手。“啊啊啊啊!”平民痛苦地尖叫着,但叫声很快被人们的欢呼声淹没。夜叉又叼住平民的头,一个翻滚,那人的头颅便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夜叉接着往后使劲一拽,那人的头竟被生生地扯了下来,落到了不远处,双眼圆睁,面部肌肉还在抽动,不远处的脖子则喷涌着鲜血。观众沸腾了,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还夹杂着输钱的人的唾骂声。“天哪!”赛琳娜紧皱眉头,不忍看到那人的死相——这又引起了胖子的一阵狂笑。“好了,游戏时间结束了,赶紧放我们走!”麦克朝胖子大吼。但胖子没有理会他,向控制灯光的小喽啰打了个手势,又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捷克语。一时间,在场的观众全都戴上了墨镜,胖子也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花哨的红色墨镜,架在了鼻梁上。之后,小喽啰便将一排红色的电闸合上。随着玻璃房内的大功率探照灯一排排亮起,强光充斥了整个车间。麦克和赛琳娜无法忍受强光的照射,只得努力转过头,紧紧闭上眼睛。而那只正想融合到平民的躯体中的夜叉则由于无法忍受如此强烈的灯光,只得回到自己的骨架中,狼狈的逃进了铁门后的小空间里。控制大门的小喽啰见夜叉已经回笼,就扳动拉杆,将大门关上。灯光熄灭后,胖子笑着踱了过来,对两人说:“你们两个银(人),挺厉害呀。撞毁了我三辆车,撒(杀)了我最喜欢的驾驶员,还天真地想让我放了你们?你们,还有你们的货物,现在已经四(是)我圣王的财产了。”“你个傻逼,放我们走!”麦克大喊,一后唾沫啐在了胖子的脸上。
胖子的笑容消失了,发音也变得标准了起来,说:“哈!;来到了我圣王的地盘,还想离开?你太天真了,我们现在正好缺乏武器和生育机器呢。”说完,胖子又看了赛琳娜一眼。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请你放我们离开吧!”赛琳娜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
“是吗”圣王——胖子的自称——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打量着赛琳娜,露出了令人厌恶的邪笑,“我是一个寂寞的男人,所以……你懂了吧,宝贝儿,只要你同意,我们一会儿就放你俩离开。”“不!”麦克大叫,努力挣扎着,但赛琳娜却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嗯。”
胖子咧开嘴笑了,对小喽啰说:“放他们下来。”两个小喽啰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手铐和钥匙,把两人放了下来,接着便准备铐住他们,但麦克两脚刚一落地,就将旁边的小喽啰一脚
踢到两米开外,接着便向胖子冲了过去,一拳打向他的面部。“快!快拦住他!”胖子慌了,朝小喽啰们用捷克语大喊。后面清点物品的两个小喽啰赶忙冲了过来,将麦克扑倒在地,楼下的几名看守也闻声跑了上来,簇拥着胖子,拿手中的手枪对准麦克的头部。“哈哈哈哈——”胖子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擦了擦嘴角被麦克打出的血,说:“你很能打嘛,我喜欢。十分钟以后,四(是)下一场决斗,我就让你去吧。你们三个,把他带下去,这个女孩留下,我另做他用。”“不!麦克!”赛琳娜尖叫,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喽啰把麦克拖走。“送走”麦克以后,胖子笑着朝赛琳娜走了过来,摸了摸她裸露的大腿,接着便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进了旁边的房间。当赛琳娜看到胖子裤兜里的手铐钥匙时,一个计划在她的脑中形成了。麦克被粗暴地扔进了铁笼中,重重摔在水泥地上。“还有五分钟,做好心理准备,最好想一个遗言。”控制铁门的小喽啰看了看手表,对他说。麦克很想努力平复心情,但他还是无法忘记逃离“地狱”那天自己与夜叉的战斗以及刚才那个人的死状。“给,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一支烟吧,”小喽啰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支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我可在你脑袋上押了不少钱呢,待会你最好死得痛快点。”麦克呆滞地接过香烟和打火机,塞进了裤子兜里。“哦,对了”小喽啰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麦克右边的地面,“这是你的剑。”麦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上一个人用过的铁剑正躺在那里,一只断手正紧紧抓着剑柄。他强忍呕吐感,伸手想把剑够过来,却感觉有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上——那是血。他抬头看去,顿时干呕起来:在铁笼顶部,挂着那个平民的头颅,而在那颗头颅的左边,密密麻麻地挂着几十颗断头,有些已经腐烂,上面布满了蛆虫。这些头颅被煞有介事地钉在木板上,还刻着日期。那个平民头颅的右侧还有一块木板,麦克清楚,那块木板是为他准备的。
赛琳娜跟着胖子走进了房间。这里配有一个卫生间,房间正中央是一张中世纪风格的木床,与门外的景致格格不入。“你多大啊,亲爱的?”胖子笑着开口问道。赛琳娜扭过头,不愿与胖子有眼神接触,小声说:“二十二。”“别害怕,”胖子又露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容,“这趟旅程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着,他将赛琳娜举了起来——他的力气竟大得惊人——扔到了床上,接着便向一头饿狼般扑了上来。“等等!”赛琳娜叫住了他,“你这么铐着我,我怎么脱上衣呢?”胖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放心,我来处理这个问题吧。”说完,他便扑了上来,胡乱地摸着。赛琳娜不禁发出了一声喘息,而这则助长了胖子的情绪,他讲手抽了出来,把头凑向了她两腿中间。就在这时,赛琳娜找准机会,猛踹胖子的脑袋,接着便用右腿勾住胖子的脖子,左腿奋力一蹬,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腿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试图将他绞死,但胖子也不是吃素的。他疯狂击打赛琳娜的腿,想以此让她松开,但胖子越打,她缠得就越紧,在僵持了两分钟后,胖子终于因为窒息而重重倒了下去。赛琳娜并没有放松,在等了一分钟以后,她才松开了腿,用灵活的手指从胖子的兜里拿出了钥匙,打开手铐,脱掉被撕坏的卫衣,从内衣后面抽出两把极小的匕首,朝房门走去。
赛琳娜先把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悄悄观察了一下敌情,一个周密的计划便产生了。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用匕首割断了守门小喽啰的气管,小喽啰一声没吭,沿着墙壁倒了下去。接着,她悄无声息地潜行到站在二楼栏杆旁观看对决的、负责清点物资的两个小喽啰身后,用同样的手法解决了他们。控制电闸的小喽啰发现了她,赶忙拿起对讲机想发起警报,但赛琳娜把其中一把匕首朝他的头部扔去,正中他的左眼。顿时,小喽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左眼流了出来,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在他能发出声音之前,赛琳娜冲到他面前,割开了他的喉咙。放倒楼上的几人后,赛琳娜在小喽啰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鲜血,穿上靴子,将子弹袋和两把剑挂在背后,抄起一把激光枪就朝栏杆奔去,想看看麦克的情况。
与此同时,麦克正在与夜叉周旋。夜叉看上去很没兴致,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战斗,便弓起身子,扑向麦克,却被麦克一剑挡开,铁剑掉到了地上。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随后欢呼起来。夜叉被激怒了,嘶吼着准备对他进行第二次攻击,而麦克彻底失去了希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伴随着“噔,噔,噔”的声音,斗兽场里的探照灯一盏盏打开,而正要扑上来的夜叉显然被吓到了,呜咽着钻进了属于它的小房间中。与此同时,仓库中也乱成一团。观众们纷纷捂住了眼睛,桌子上待吸食的大麻和冰岩碎末被打翻,撒了一地,喧闹声不绝于耳。突然,所有灯又全部熄灭了,麦克睁开眼睛,但眼前全是青色的光点,什么都看不见。在他迷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爆炸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麦克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着,他只能听到人们的尖叫声和手枪开火的声音。原来,赛琳娜关灯之后,从清点的战利品中拿了一把b2030步枪和一颗手雷,又戴上了夜视装备,炸开铁丝网,打破玻璃,将麦克带了出去。而那只夜叉在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后,兴奋异常,顿时对麦克失去了兴趣,蹿了出去。它似乎明白带枪的看守就是危险人物,所以看守们便首当其冲,成了夜叉的口中餐。麦克虽然闭上了眼睛,但青色的光斑就如鬼火般,在黑暗中闪烁。他只知道一只手正拉着他,使他远离夜叉的袭击,带他通往自由。他感觉自己跨过了一道坎——他还被拌了一下,之后,抓着他手腕的手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关门的声音。强光造成的光斑逐渐消失,麦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车库里,而赛琳娜正站在自己面前,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她的双腿虽然纤细,但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肌肉线条十分分明。她的右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那天为了保护麦克而被夜叉抓伤的。“外面的看守已经赶来了,我们赶紧出发吧。”赛琳娜的话让麦克回过神来,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待修理的越野车,便走了过去,透过车窗观察里面的情况。所幸,钥匙正插在钥匙孔中,后座放着几个弹夹和一把ak-100步枪。当他准备叫赛琳娜过来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食物!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他转过头对赛琳娜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沮丧。“放心,我知道厨房在哪,”赛琳娜拎着两桶汽油走了过来,说,“之前我们被流浪者带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了厨房的位置——就在车库对面。快上车吧!”说完,她便放下汽油桶,把步枪扔给麦克。
仓库外此时堆满了人。他们收到内部看守的求救后,纷纷赶来支援,但因为忌惮里面正在大开杀戒的夜叉,便堵住仓库的大门,准备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这时,仓库右侧传出了巨大的撞击声,一辆越野车冲破卷帘门,飞了出来,一个漂移停在了对面的小型建筑门口。一个男子打开车门,跳下车,脚不沾地地跑了进去。看守们听到响声,都一股脑儿跑过来,对着越野车射击。赛琳娜见事情不妙,拿起副驾驶的步枪,从天窗钻出去,与他们开始了激烈的交火。子弹从她的身旁划过,打到砖墙上,险些打中她,而她也不甘示弱,一梭子子弹打过去,吓得几名看守躲在了墙后面。正当弹夹的子弹即将耗尽之时,麦克从厨房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罐头,还挎着一只军绿色的水壶。赛琳娜看到,赶紧钻了回去,等麦克上车以后,便一踩油门,朝出口开去。
出口只有两名士兵把守,他们神色紧张,不时往仓库的方向张望——仓库那边传来的枪声使他们十分恐惧。这时,随着汽车的引擎声,一辆一侧布满单孔,只剩一个车灯的越野车从一件巨大厂房的后面拐了过来,直奔出口而来。两名看守看到,连忙拿起步枪准备射击,但一串密集的弹雨从架在越野车上的步枪里面倾泻而出,吓得守卫躲在了岗亭里,而越野车则抓住机会,冲破屏障,绝尘而去,引擎声响彻凌晨五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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