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水粘在头发上，一只眼珠子要掉不掉的挂在脸上，一脸的阴沉。
他疑惑地打量了顾曦许久。
“实习医生不是说2点才到吗？”
声音沙哑难听。
“我第一天上班，怕迟到，就提前来了呢。”
顾曦对答如流，面对npc的打量，看不出一丝心虚。
赵小草伸手将自己掉出来的眼珠往眼眶里推了推，突然将脸凑到了顾曦面前。
刺鼻的血腥味不断从赵小草的身上飘过来，他俯身的角度刚刚好，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他的颈骨捏碎。
顾曦手指动了动，勉强忍住没下黑手。
【现在npc都这么蠢的吗？曦姐随口胡诌就信？】
【说曦姐胡诌的，你怕是没看到值班表下面压着的人事通知单吧？】
【有这个东西？】
【前面是用放大镜在看直播吗？】
努力凑到顾曦面前的赵小草动了动鼻子，“你身上有人味儿跟小花的味道。”
顾曦扫了他一眼。
一边眼珠子需要用手摁着才不会从眼眶里掉出来，另一边跟白内障患者似的，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暗黄色的翳膜。
原来眼神儿不好，那就好办多了。
“之前我陪小花姐去病房转了一圈，可能是那时候沾到的味道吧。”
顾曦开始睁眼说瞎话，欺负瞎子。
“对了，小草姐，小花姐姐说她现在要查房，让你带我去人事部报到呢。”
顾曦难得嘴甜一次，但是赵小草的脸色却不好看。
“……”
他往后退了一点，似乎要顾曦看清楚，“我是男的。”
“……”
这下轮到顾曦沉默了。
护士……不都是小姐姐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曦姐这算翻车了吧？】
【我觉得她要准备跑了，这npc明显生气了。】
【说实话，他脑袋破成这样，又穿一身护士服，谁去谁都看不出来男女吧？】
顾曦翻车了吗？
当然没有。
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草哥，你能带我去人事部吗？”
人事部应该会有很多关于医院的资料，真的林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她要抓紧时间。
赵小草盯着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差不多顾曦已经考虑要不要跑路了，他才开口。
“跟我来。”
“谢谢草哥。”
顾曦从护士站出来，跟着赵小草坐电梯到了六楼。
电梯里每层按钮旁有楼层标注。
六楼是行政楼层，人事部、院长办公室以及职员休息室都在这一层。
这一层，需要员工卡片激活，才能坐电梯上来。
楼层电梯出来大约三四米的位置，有一个保安室。
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因为赵小草的带路，保安室里的保安只是打开了窗户看了一眼，就放他们过去了。
路过走廊的时候，顾曦顺便记下了楼层分布图，目光在院长室上停留了好几秒。
院长室啊……
那里能找到的资料肯定比人事部要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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