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家的小院子里,外公抱着乐乐,开心得转圈圈。
外婆紧紧地握着郝禾的手,老泪纵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郝禾紧紧地搂着外婆的肩膀,望着外公、外婆越发苍老的面容,还有几乎全白的头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乐乐看到院子的角落,杨桃树下的鸡笼里装着两只鸡,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
挣扎着从外公的怀里下来,跑了过去,蹲下来仔细端详着笼子里的两只鸡。
外公笑呵呵地跟着过去,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棵白菜,掰下几片叶子,递给乐乐,“乐乐,拿着喂给它们吃。”
乐乐抬头看向外公,露齿一笑,“谢谢公佬。”
接过菜叶子,递进笼子里给两只鸡吃,一边喂一边问:“为什么不放它们出来玩?”
外公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特意抓起来等着你们回家,杀给你们吃的。”
“啊?”乐乐一听,小眉毛皱成一团,“公佬,它们长得这么可爱,可以不要杀它们吗?”
“傻孩子,鸡养来就是杀来吃的。你喜欢,外面还有好多,公佬和婆佬养了好多,你随便挑。”
“公佬养的是走地鸡,可好吃了,你等着,”外公说着就抬步走向厨房,“我去煲水准备杀鸡,今晚我们吃白切鸡,给乐乐吃大鸡腿。”
乐乐听了一脸的不开心,在心里抗拒,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对着笼子里的两只鸡说:“你们好可怜,下辈子你们投胎做个人吧,不要做鸡了。”
笼子里的鸡“咯咯”地叫着,似是在回应。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乐乐灵机一动,转头望了望院子里的大人们,外公在忙着煲水,外婆和郝禾坐着在聊家常,没人注意到他。
伸出小手将笼子的盖子打开,将母鸡放了出来,小声嘀咕着:“放走母鸡,可以生鸡蛋,繁衍后代。”
盖子一打开,母鸡逃难般的飞奔而出,“咯咯”地往院子门口跑。
乐乐伤感地关上盖子,对笼子里的公鸡说:“对不起了,只能牺牲你了。”
看到母鸡跑出了院子门口,乐乐两只小手紧扣在一起,走到郝禾和外婆的面前,低着头说:“妈咪,我把母鸡给放了。”
郝禾和外婆听了,懵了一下,然后齐齐转头看向只剩下一只公鸡的鸡笼,两人哭笑不得。
郝禾忍着笑问:“乐乐,你怎么把鸡给放走了?”
“不放走,公佬就要把它给杀了。”乐乐一本正经地回答。
外婆笑着问:“那你怎么不放走那只公鸡?”
“两只都放走的话,我怕你们会伤心,放走母鸡,母鸡可以下蛋。”
外婆听了心疼地搂乐乐入怀,“真是乖孩子!放了就放了,没事哈。婆佬还养了好多。”
郝禾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你要知道,鸡是家禽,本来就是养来吃的。”
乐乐仰着小脑袋,扁着嘴巴,“可是它们好可爱,我就是不忍心看着它们被杀。”
“好,好,我们乐乐就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外婆轻拍着他的背。
“行了,你出去玩吧,妈咪还有好多话要和外婆说呢。”
“嗯!”乐乐重重地点点头,然后飞奔出去,他要去找那只放出去的母鸡,确保它的安全。
此刻,柏年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三层别墅的露台上,了望着郝家院子的这场久别重逢,夕阳照在他的身上,投下了孤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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