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亘闻言黯然道:“亘两年来多承枢相教诲,实学到良多。今日相送,略表心中谢意。”</p>
韩缜摆了摆手道:“这算什么,我也没有真心教你。”</p>
说完韩缜便带着骑兵往汴京方向去了。</p>
章亘,徐禧都是目送着韩缜远去。徐禧对章亘道:“章二郎君果真了得,这半年来我见你办事愈发果断明锐,这一次又替你爹爹除掉了韩枢相。”</p>
“你这般年纪有这般隐忍和果决,实在难得。韩枢相何等精细人,你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传递出消息。”</p>
章亘道:“徐叔谬赞了。”</p>
“这两年在幕下我也时常想要不要回汴京去,幸亏受徐叔照拂指点,否则我早就挨不过去了。”</p>
章亘说到这里时带着感慨之意,徐禧对自己确实很好。</p>
徐禧淡淡地道:“你爹爹是我的恩主,我照拂你是理所当然的,这不必谢我。”</p>
章亘苦笑道:“所以我劾了韩枢相,令他罢官,至徐叔你也怨我,也怨了爹爹是吗?”</p>
徐禧道:“你爹爹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如何也不敢怨的。至于韩公韦州之败,也是不听我言一意孤行之故。”</p>
“自横山出扫灭党项是我多年的夙愿,但你爹爹一直不许,故我只好求之韩相公。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日我便与沈相公辞幕,回中枢去。”</p>
章亘道:“徐叔何必走呢?我看此番韦州之败后,辽国又蠢蠢欲动,颇有大举复来之势。沈相公身旁正要你这样熟知兵事的人坐镇不可。”</p>
徐禧闻言微微踌躇,然后道:“我与沈存中不和。”</p>
徐禧确实颇看不起沈括,觉得此人有些窝囊,同时也没什么立场。</p>
“徐叔……我有事请教?”章亘道,“若党项复来,要攻何处?”</p>
徐禧闻言道:“党项若复来,我料定必攻平夏,而后兰州,再而后方乃凉州!”</p>
章亘道:“徐叔既有此见,何不与我往环州与沈相公言之?”</p>
“这……”</p>
章亘看徐禧的意动,立即对左右吩咐道:“备马!咱们立即去环州!”</p>
转过章亘道:“徐叔,一切以国事为重。”</p>
二人一并行了一日一夜抵至环州。</p>
而沈括正在着恼,他接管行枢密院后,其余官员都在唯独不见了徐禧。</p>
打听得知徐禧竟然亲自去庆州送韩缜了。</p>
沈括听了大怒,韩缜不与他交接直接上京,已令他很恼火了。徐禧竟然还不打招呼去庆州送韩缜,实是没有将他这个新任知行枢密事放在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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