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山上，一片沉默。</p>
唯有上官婉儿的声音，不断的回响着。</p>
她看到的越多，就越发感到一阵无力。</p>
那老妇人的话，就像刀割一般，拷问着她的内心。</p>
世家兼并土地，各国虎视眈眈，藩王盘踞，地主放贷，各地常常爆发大灾，民不聊生！</p>
睢阳郡中，瓦罐坟这等陋习，延续至今！</p>
她可以做些什么？</p>
又能做些什么呢？</p>
上官婉儿面带迷茫，这个问题，她罕见的没有答案。</p>
这时。</p>
高阳缓缓站起了身，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p>
“曾几何时，本官也如你这般。”</p>
“后来发现，人心之复杂，根本不可想象，这样想会很累，只会令自己陷入久久的内耗。”</p>
“现在的本官，跟上官大人完全不同，但内心却舒畅多了，因为本官更倾向于直接一点，暴力一点！”</p>
上官婉儿闻言，面露不解。</p>
直接一点？</p>
暴力一点？</p>
“高大人，何解？”</p>
高阳盯着上官婉儿，淡淡的道，“谁让本官不爽，本官就让谁不爽！”</p>
“能报的仇，本官从不隔夜，不能报的仇，本官想明白后，就等一等时机，再行报仇！”</p>
“所行所做，唯心而已！”</p>
他淡淡的出声道，“放穿云箭吧，不必再隐藏行踪了，没必要了。”</p>
“现在这帮混蛋令本官极为不爽，本官的火很有点大！”</p>
“火大，就得泄出去！”</p>
高阳听着老妇人的话，莫名想到了第一次给她塞一个绿萝，第二次出行，又要给他塞四个美人的李氏。</p>
他有些感伤。</p>
那故事，令他一个黑心资本家都有些动容。</p>
这样的世道，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却将其喂养长大，无一夭折，甚至令他们成家立业，何其不易？</p>
不该是这样的。</p>
应该是——爱你，老妈！</p>
但既然让他不爽了，那不好意思，整个睢阳郡都要买单！</p>
总之是为了民心，总之是动静大。</p>
那便，掀起一场席卷整个大乾的大动静吧！</p>
高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前所未有的冷冽。</p>
为了丞相之位也好，为了百姓也罢，总之先让他泄了心头的这股火。</p>
“本官就在这等着，要以最快的速度，知道各县的消息！”</p>
高阳语气漠然，就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p>
但众人闻言，却骤然瞳孔一缩。</p>
睢阳郡一十三县，一郡之地，人口近千万，光靠高阳一行人暗访，那得多少时间？</p>
所以第一时间，高阳便令谢安然的商队，以及府上一批探子，先行一步，抵达了睢阳郡。</p>
高阳沿着睢阳城而去，路上暗访便是。</p>
按照原计划，这些情报将会在睢阳城汇总，高阳再来问政，声势浩大一点。</p>
但其中也有一条，只要当穿云箭响起，各地探子，也要同时放出穿云箭，传递消息！</p>
所有人都要第一时间，赶赴穿云箭所在的中心！</p>
这是军令！</p>
也意味着，发生了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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