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呵呵…”汪轶鸣也不抬头,又是轻蔑的一笑。 “你…你居然敢藐视举人,蔑视读书人?”这彭举人更加气愤的怒视着汪轶鸣高声咆哮道。 “大人,这人,肠胃不好…”李山摇头说道。 “嗯?怎么说?”汪轶鸣抬眸问了一句。 “屁有点儿多,快连成串儿了。” “哎,或许吧;别说了,影响胃口;快吃吧。” “对对对,大人说的对。” 二人也不理睬那彭举人,只埋头继续吃饭。 而那彭举人见此更是火大,从未见过有如此蔑视他的人;恨不能上前将二人撕碎。而那刚刚与他同桌劝说他的两个举人,也走上前来,继续劝说这彭举人。 “彭贤弟,莫要惹事,回去继续喝酒吧。” “是呀是呀,彭兄,你这是何必呢?回去吧。” “夏兄,人中,休要拦我,你们也看到了,这武夫无理,竟敢蔑视我等举人,蔑视读书人!今日不讨个说法,定不可与他罢休!” 这时,汪轶鸣和李山也将饭菜吃完了。 “吃饱了?”汪轶鸣接过李山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 “嗝儿…吃…吃好了,大人。”李山打了个饱嗝,剃着牙说道。 “嗯,喝点儿茶歇会儿。” “好嘞,大人。”李山也给自己的杯子倒上茶水。 汪轶鸣从身上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又递给李山一张; “擦擦嘴,吃的满嘴油;难怪人家说你有辱斯文呢;跟着我出来混,以后注意点儿个人形象。” “是是是,大人,俺以后一定注意!”李山接过纸巾,学着汪轶鸣的样子擦起了嘴巴; “嘿嘿嘿…这擦嘴的纸还有股香味,大人真是讲究!阔气!”李山嬉皮笑脸的边擦着嘴,边一脸享受着的拍着汪轶鸣的马屁。 汪轶鸣擦好嘴巴,将纸巾随手就往桌上一丢;这一幕幕除李山外将在场之人全都看愣了。 “徐兄、人中,你们看到了吧?这武夫如此糟践纸张,简直可恶。”彭举人举着颤抖的手,指向汪轶鸣;而另外两个劝说他的举人也是被这一幕惊住,紧皱眉头,面有不悦的看着汪轶鸣和李山。 “切,还举人呢,少见多怪;俺看就是土鳖一个;别说擦个嘴,俺们大人出恭都用…” “咳咳…”汪轶鸣忙打断李山的话,“李小旗,请注意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合适的…要注意尺度;明白?” “是!明白,大人。”李山立马坐正了身子。 “你…你…你们…”彭举人已经瞪红了双眼。 “这位举人老爷…”汪轶鸣突然提高了嗓门儿;顿时场面为之一静。 汪轶鸣又从怀中缓缓取出烟盒,又从里面取出一支香烟,将其在烟盒上轻轻敲磕了几下,那啪啪啪的敲磕声,让周边的几人感觉像是敲在自己心头一般;寂静,落针可闻般的寂静,几人傻愣愣的盯着汪轶鸣的一举一动。 香烟叼再嘴上,“啪嗒…嘶…”汪轶鸣用防风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几人更是被这一幕搞的有些吃惊,也有些懵逼。 “你打算讨什么说法?”汪轶鸣不以为然的望向彭举人。 “我…我,你刚刚言语挑衅,话语粗俗,羞辱于我,还蔑视我等举人,蔑视读书人。”彭举人拨开两个好友拉扯的手臂,向前一步,更着脖子说道。 “哦?呵呵…”汪轶鸣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 “彭举人啊,我等二人来此吃饭,即没主动招惹你们,也没得罪你们,更没妨碍你们吧?” “就是!”李山符合道。 “本来我们吃我们的,你们吃你们的;是你上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夹枪带棒的先辱骂我等吧?” “对,就是这土鳖举人先骂俺们的。” “骂了又如何?我骂得是武夫,再说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你等自己硬要往自己身上揽。”这彭举人开启胡搅蛮缠的模式。 “呵呵…彭举人,你这天儿聊的就没意思了;你是没指名道姓不错,可这你也相当于骂了所有武人,尤其是军伍中人;你这没来由的谩骂,我二人穿着的这身锦衣卫的官衣,还有那桌四位兄弟的打扮,只要眼不瞎,都看的出来;你这有举人功名的老爷难道看不出来?你也就差指着我们几人的鼻子骂了。” 那彭举人愣了愣,又指着汪轶鸣大声说道:“那又如何?骂便骂了,你等武人无用,就是无所作为;我骂的没错。” “哦?呵呵…举人老爷,你可是读书人,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这要是无凭无据的谩骂,岂不才是有辱斯文。”汪轶鸣再次吞云吐雾般又吸了口香烟。 “依据?依据当然有,东南沿海的倭寇和海盗,四处流窜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贼寇,北方草原和辽东的鞑虏,如今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这还不是你们武人的无能?我骂得难道有错吗?” 听此,汪轶鸣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 “国土丢失,同胞蒙难,倭寇肆虐,贼寇四起,确实没有一个行伍之人是无辜的…” “哈哈…你们看,连他自己也这么说了。”彭举人顿时拍手叫到。 “但是,只是行伍之人没有无辜的吗?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撑起国家的脊梁难道只是行伍之人的事吗?”汪轶鸣继续说道:“不,不光是武人,官吏、读书人、农夫、工匠、商人,但凡大明男儿都应忠君爱国,奋发图强,为此出力!” 汪轶鸣盯着这彭举人的眼睛继续说道:“刚刚你说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可你去过辽东吗?去过战场前线吗?我去过,也与后金鞑子死战过;我的这个兄弟在加入锦衣卫之前就是辽东战场下来的战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听到此时,李山已是双眼湿润通红; “你没去过,也没见过,当你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喝着小酒,品尝着佳肴,与好友谈天说地,吟诗作赋之时,你可知道在辽东,在边关有多少你所抨击的大明男儿,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迎着寒风瑟瑟发抖,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后金鞑虏的铁蹄。你只知道丢城失地,可你又知道有多少你所抨击的那群大明男儿前仆后继的奔赴辽东,血染沙场,最后暴尸荒野,埋骨辽东吗?我曾和四个兄弟亲手带回六个兄弟的尸骨,又不得已只能火葬他们,才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关内家中安葬。” “那…那也是你们这帮武人技不如人,即愚蠢,又无知,更是无用!”彭举人见缝插针,不依不饶。 “呵呵…技不如人?吃不饱,穿不暖,衣甲不齐,军械陈旧不堪,军饷被拖欠;拿什么上去拼?兜裆布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朝中奸佞,贪赃枉法之徒干出的勾当。与我等何干?这同样也泯灭不了你们这些武人的无能!待我等高中进士,入朝为官,定向圣上建言献策,铲除奸佞,还大明天下以朗朗乾坤,到时自会海晏生平,无论鞑虏还是贼寇自会臣服剿灭。” “对!彭兄,我等一起共勉之!” “对!贤弟,我等共勉之!”另外两个举人也是附和道。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妙;”汪轶鸣看到他们的样子,觉得无奈又好笑,不由拍掌笑道。 三人看他这个样子,心知是在喝倒彩,不免心中恼怒;齐齐瞪向汪轶鸣; “你又笑什么?在你眼中我等就如此好笑?”彭举人几乎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句话。 “呵呵…没什么,三位有此志向当然是好事;不过,三位还没当过官吧?你们真的了解官场吗?三位不会自以为可以胜得过这满朝衮衮诸公吧?”汪轶鸣吐出一口烟,歪着头盯着三人问道。 “我…我等自不敢与之相比;但我等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大人不妨他日静候我等一展抱负,看我等是否可以做到。” “呵呵…行,本百户也期待你们早日高中,造福一方,为君父,为朝廷出力;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别期待我会看着你们;被锦衣卫盯上恐怕不会是好事吧?” “你…哼!”那夏举人听了,气呼呼的一甩袖,便回了座位。 “这位百户大人,你还没回答你何故蔑视我等举人,又何敢轻视我等读书人?”这彭举人依旧不依不饶,将话题转会原点。 “呵呵…彭举人啊,彭举人,你这人也是够难缠的;在你问这句话时,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等,这个等去掉吧;而且你就是你,你即代表不了所有举人,更代表不了所有读书人;而我则是对事,不对人。何谈蔑视举人,又何时轻视过读书人了?” “那么说,百户大人刚刚只是针对我个人咯?” “不然呢?” “你!莫非大人如此藐视我这举人身份?” “呵呵…彭举人,你我之前素不相识,在我第一次发声前,虽知道你是个读书人,可并不知你是举人;还有再看看你,身为举人,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点儿有身为一个有举人功名读书人的气度和修养?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已经多次有辱斯文了吗?你自诩一肚子学问,满腹的经纶,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除了傲慢和偏见,就是抱怨,如此就是高中了,又如何真的能为君父分忧?” “你…你…”彭举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盯着汪轶鸣;而一旁的年轻举人却陷入了呆滞; “彭举人,开始你看我二人和那桌四位兄弟身为行伍的武人,居然不喝酒,便骂我等是饭桶;可你曾想过是我们不想喝,还是没办法不能喝吗?俗话说得好,文人动动嘴,武人跑断腿;往往就是文人一拍脑袋,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们这样的武人就要即刻动身,无论多远,不是天南海北的奔波,就是提着脑袋,咬着牙的上;先不论生死,事情办好了还好,办不好,小命再没了,冤不冤的,最后责任也全扣我们这些人身上。” “你东拉西扯的究竟想说什么?”彭举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我是想告诉你,我二人和那四位兄弟,不是不想喝,而是使命和职责在身,我们没法喝,不能喝。我们时时刻刻要保持足够的清醒,以应对各种突发的事件,坚守自己的岗位。所以我们是不能像你那般闲情逸致的悠闲喝酒。” “诡辩!诡辩!没想到你个武人如此伶牙俐齿!都是诡辩!”这彭举人几乎暴走, “你这武夫如此嚣张,就是对我等读书人的蔑视!” 看着歇斯底里的彭举人,那年轻举人也不知所措,“冷静!冷静!彭兄,我觉得这位百户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人中你…”彭举人见自己的好友居然也开始不再偏向他,他更是暴怒; 彭举人奋力甩开这年轻举人的手,四处打量了一番,居然径直走向那富家公子的方向,深深上前一躬身行礼道:“公子,我观公子衣着定也是位读书有功名之人,刚刚在下与那武夫的争执,想必公子也是听到了,还请公子出面与在下一同,为我等读书人争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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