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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快人心

天目杀死董星月后,侵吞了怀药帮的全部财产,那些金子装满了十口黑陶大缸。他又将董星月的妻妾女儿掳上山来,囚禁在紫虚宫后院,恣意淫辱,无所不为。

俗话说:剑老无铓,人老无刚。天目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哪经得住如此折腾?没过多久,就卧病在床。他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被他吸食脑髓的董星月和无辜百姓都来向他索命。

法明眼见师父已病入膏肓,私下同师弟法性商议:“听说师父要把掌门的位置传给法清,咱们同是师父的弟子,紫虚宫的财产人人有份。岂能便宜了法清一人?”

法性道:“师兄有何高见?师弟唯命是从。”

法明生性诡诈,思得一计,对法性附耳低言。

两人商议已定,次日,法明将法清骗到后山落魂涧,趁他毫无防备之时,把他推入深涧中,法清一命呜呼。

法明除掉了眼中钉肉中刺,命工匠在天目住的静室四面筑起一道三丈高的围墙,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

他又假传师父之命,代理掌门之位,将师兄弟们都逐出紫虚宫。

天目独自被囚禁在静室里,大呼口渴想喝水,半天无人应答,想挺身起来,病殃殃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干瞪着双眼,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回想自己一生作恶多端,真是报应不爽。这样一连过了数日,天目呕血数升,被活活饿死,尸体发臭生蛆也没人理会。

天目死后,紫虚宫大乱,众弟子听说法明害死师父,一起合力将他杀死。他们为了争夺掌门人之位,自相残杀,无暇他顾。

青君和石白趁乱逃了出来,将那些被掳上山来的妇人全都释放。

他们两次落入魔窟,决定毁了这帮道士们的老巢,以绝后患。

二人潜入紫虚宫丹房里,放了一把火,那丹房里堆放了许多煤炭、硝石、硫磺,这些易燃物遇到明火便发生爆炸,不少道士被火烧死,这些道士平时为虎作伥,也是应有此报。

火借风势,顷刻之间,茱萸峰顶变成一片火海,偌大的紫虚宫,最后烧得只剩一片瓦砾。

一个被掳来的妇人知道紫虚宫很多秘密,她感激青君和石白的救命之恩,带领他们来到紫虚宫的后山,打开一个隐藏十分严密的地窖。

青君和石白走进那间地窖,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个三丈见方的地窖里,金光闪闪,堆满了金子,足有一丈多高。

他二人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站在金山面前,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金子都是紫虚宫的道士们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们将这些不义之财都散给了怀州的百姓,又把天目的尸体交给他们。百姓们痛恨天目,你一拳我一脚,将尸体打成了一团肉酱。

青君和石白做了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心情大好。

两人依照地图指引,找到云台山前山的平坦大道,沿着大道走不多时,忽见前面有个渡口,渡口边泊着几条船。这里是水陆要津,南来北往的人很多。

渡口边有个茶寮,依水而建,用干草芦席搭成一个凉棚,里面坐着不少客人。

茶寮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店伙,忙东忙西,脚不沾地。两人走近茶寮,那年少的店伙躬身出来招呼,他们拣了一个临水的桌子坐下。

石白道:“崔姑娘,你为怀州百姓除了大害,应该坐在上首。”

青君也不跟他谦让,便坐了上首。这茶竂位置极佳,山中风光尽收眼底。

青君兴致大好,随手从怀里摸出几片金叶子,数也不数,就掷给小店伙,道:“店家,快去整治一桌上好的酒席来。”

那几片金叶子薄如花笺,十分精致。店伙喜她出手大方,却又面露难色:“客官请勿见怪,山野小店,只有些本地的土特产,实在整治不出酒席。”

这时,突然有个汉子步履歪斜,浑身酒臭,直往崔青君身上撞过来。

青君登时大怒道:“你这醉汉怎么如此莽撞?放着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往人身上撞?白长了一对招子么?”

那醉汉自知理亏,忙陪着笑脸,道:“劳驾,借个光”。

青君不依不饶,正要发作,发现那醉汉拄着铁杖,只有一条腿,登时气消了一半,不再同他计较。

这时,年老的店伙出来打圆场:“客官息怒,小店有素饼、素肉、素鸡、素鱼、素火腿,都是跟大德寺的香积厨师傅学的,绝对正宗。”那醉汉趁机开溜。

石白劝道:“崔姑娘不必动怒,气大伤身。咱们今日就入乡随俗,要不要尝一尝这里的素鸡素鱼?”

青君摇头道:“不要,不要,那些臭贼秃,都是假慈悲、假正经。”

“姑娘何出此言?”

“既然和尚们主张食素,为什么非要叫素鸡、素鱼?分明就是对鸡鸭鱼肉念念不忘?还不是口是心非的假正经?”

青君的爷爷崔司徒不喜欢佛教,不许家里烧香拜佛,因此她也对和尚没什么好感。

石白想了想道:“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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