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p>
她的手被牵起，与之在客厅起舞。</p>
“贝拉……”</p>
她的手里被塞入一块饼干，两人一起躺在树荫下。</p>
“贝拉……”</p>
她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听那声音朗读着不同的故事。</p>
渐渐地，她有些困了。</p>
头慢慢往下垂，窝进对方的颈窝，安心地合上眼……</p>
…………</p>
……贝……拉……</p>
一道红光照突然到她身上，微合的眼眸猛地睁开。</p>
“滴哒、滴哒、滴——老鼠爬上钟！”</p>
窗框将猩红的天空划分，一道漆黑的身影吊在正中央。</p>
悬空的双足下，一把木椅歪倒在地。</p>
“钟儿敲一下，老鼠又溜下！”</p>
不知何处传来的童谣回荡在四周，仿佛永无止境般反复唱诵着。</p>
贝拉直直看着那具左右摇摆的尸体，褐色的眼眸中浸满绝望。</p>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站起身，操纵着四肢，向那黑影走去。</p>
黑影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一顿一顿地抬起头，无声地张大嘴。</p>
贝拉……贝拉……贝拉…………</p>
欢快的、激动的、焦急的……有人在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p>
似是求救，又似是无意识地呢喃。</p>
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贝拉也跟着张开嘴——</p>
“…………贝琳达！”</p>
一道声音打碎迷雾，贝拉猛然从梦中惊醒。</p>
艾略特正站在她的床前，双手包住她的手，一脸焦急地看着她。</p>
贝拉的视线稍稍右移，发现边上还站着一名戴着眼镜的陌生人。</p>
莫顿医生轻咳两声，艾略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红着脸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医生。</p>
“很寻常的感冒。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休息好，今早又受惊导致的。”</p>
莫顿医生给贝拉检查一番，得出结论：“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危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来。”</p>
艾略特知道他着急回去验毒，没有再阻拦，礼貌将人送出房间。</p>
转身回到房间时，便见贝拉正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p>
他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窗缝传来的呼呼风声。</p>
“男爵……死了…………”</p>
静谧中，贝拉轻柔的声音格外明显，震得艾略特浑身打了个寒战。</p>
“是、是啊……死了……”他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事实，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拳越攥越紧，嘴里喃喃道，“死了……”</p>
“他死了，你不高兴吗？”</p>
艾略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的女人。</p>
“你是他的侄子，他的财产会有你的一份。”贝拉侧过头，姿态柔弱，吐出的话语却让人感到全身发冷，“他的妻子重病，没有自理能力。他与儿子关系很差，女儿也只有六岁……只要操作得当，你将是最有可能继承这一切的人……”</p>
“你、你在胡说什么？”</p>
年轻的医学生猛地站起身，脸颊通红地瞪着贝拉：“我怎么可能因为遗产而杀人……你居然怀疑我？”</p>
贝拉没有回答，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没有移开视线，只直直地看着跳脚的青年。</p>
艾略特被这道视线看得发慌，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p>
“莫顿医生也说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他率先撇过头，“不要胡思乱想，等会儿我会让人送食物来……”</p>
贝拉看着青年堪称狼狈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直到木门关上才收回视线。</p>
艾略特关上门，沉默地在走廊里站了一会，这才带着烦躁撸了一把额前的碎发。</p>
“疯了……”他喃喃道，「都疯了……」</p>
第12章 小弗鲁门先生的证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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