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虎

从庆萍山过后，算上庆萍山，有七座山，都属于大系族猎区，娓河从这七座山里穿绕而过，过了这七座山，回到了咬光山，他们就可以去到娓河里捉鳄鱼了。 鹰山白虎的事情他们可没敢忘记。 而大系族相对于奔牛族，处在东偏南的位置。 “山，你们奔牛族我还没去过呢，虽然你们奔牛族和我们大系族隔得不远。” 芜蔷说道，在树林中围着山转悠。 不远？走一天一夜还不远？山想知道这姑娘的远是什么概念？ 但是山里人脚程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百多里山路对他们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快则半天，慢则一天。 “那你现在不就是在去的路上吗？” “……这不，是因为要见神光天女的事，我才来的吗！” 因为女司的事情，大系族人才派出芜蔷，到奔牛族了解神光天女是否出面的事情，当然奔牛族的这位勇士，山，也深深的吸引了她。 “……嗯，山，那你是不是你们族里的第一勇士呢？毕竟你打败了我们族里的第一。” “……嗯，”山想了会后说道：“我们族里的第一勇士是‘极’。” “极是谁？”芜蔷很好奇。 “我儿子。”山说道。 “你儿子？”芜蔷觉得山是在开玩笑，不怎么在意。 “对，上次我们和爻伯一战，爻伯打得我们遍体鳞伤，而极和蛮他们吓走了爻伯，现在，他们就是我们族里的第一勇士了。” 山说的这个，宇他们倒是认可，要不是极、蛮、金、楠四人吹的那个角，吓跑了爻伯，他们是不能脱险的，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了。 至少他们这么小的时候是没这个胆子闯到西山去的。 “山，我们族里的水稻你们会种吗？” “我们有时也种，不多，种个十几亩地，是绰绰有余的。” 奔牛族只能种十几亩地，大系族能种三百多亩地，主要是他们有天然地理优势，何况他们水稻还是一年四季，可能性的，一禾神在帮他们吧。 宇和渔被晾在了一边，芜蔷一身草衣，刚好蔽体，项玛瑙，饰翡翠，松子系鹅颈，头戴珍珠挂耳铛。芜蔷一身打扮好比草中藏玉，土中掘金。 七座山，七八十里路，途中有许多野兽，但也没什么大型野兽。有蛇虫毒类，也都常见，平平常常的山，没有怪异的地方。 一行人寻将野果，充饥解渴，就着山林空地，林木隔缝，穿梭疾行。 争取天黑前回到奔牛族内。 “诶，你们看大蜜蜂，这里肯定有蜂蜜。”芜酱发现了几只飞来的蜜蜂，高兴的跳了起来。 “嗡嗡……”黄黑相间的蜜蜂，蓝色的尾上有一根长长的螫针，四五只，拇指大小。朝着芜蔷飞来。 “别动！” 山忍不住发声，这些蜂子明显是朝着芜蔷去的。 宇、渔已经拿出弓箭对准了大蜜蜂，要射中蜜蜂，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别射，它们会带我们找蜂蜜。” 宇和渔放下弓箭。 那些蜂子飞了过来，芜蔷一手拿一张大树叶，把蜂子扇开。有一只朝面门飞了过来，她就一口气一吹，把蜂子吹的在空气里直打转。 这几只蜂子几次靠近不了芜蔷，就放弃，往林子里飞去了。 芜蔷跟着蜂子往林间跑去，祭司他们见状也跟着芜蔷往林子里走去。 不多时发现了大蜜蜂的老窝。在一处岩石下，岩石呈倒三角形，向外延展，蜜蜂就在那倒三角形里筑了巢。 “嗡嗡”好多蜜蜂飞了出来，有陌生人靠近。这么多蜜蜂没点准备怎么行，难不成像棕熊那样凭皮厚。 芜蔷抱着头逃窜，自顾的往回跑了。她有胆子来，没胆子拿了。 成片蜜蜂像一片乌云飘了过来。 祭司摇了摇头，本以为这个小姑娘，跟着那几只蜜蜂回到它们的老巢，能有什么十全的把握。没想到自己跑了。 祭司拿出铁刀，竖立身前，食指拨动了下铁刀。“嘭！”一声巨响传来，一股气浪从铁刀身上炸裂开来，铁刀嗡嗡作响。前面那一片乌云瞬间像散了劲了一样，掉在了地上。成片的蜜蜂倒下了，不知是死是活。 祭司踏过蜜蜂的尸体，取下蜂巢，这里面的蜂巢还不少，他一个人还取不完，芜蔷和山他们来帮忙。 “好多的蜜啊，这趟没白来啊。” 蜂蜜也是部落里的稀缺物品。 沿延山代指这六座山，加?山七座山，还廊括这周围一些山，大大小小二十几座，都用沿延山指代，因为这些山不大不小，最高不过六七百米，山里生长的东西和野兽，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没有必要去给每一座山命名，而这座山有很多开花类植物，确实是蜜蜂理想的栖居地。 估计这蜂窝巢穴不止这一处。 但祭司他们，赶时间回家，不可能去一一寻找。 日中的时候，祭司他们马上要出了沿延山的范围。 到了?山。?山对面咬光山，娓河为界，区分奔牛族、大系族两族领地。 ?山常年赤红色，山上生长的的植物多数都是红色的，连土壤也是红色的。上面有种动物，四只眼睛，体型像有点山羊，但是会爬树，叫声就像用石头相互敲击的声音。 山和祭司他们来的时候见过，这山上有十几只这种动物，专吃那些红色植物的叶子，性格温和，倒也没有攻击性。 山他们不知道这动物的肉好不好吃，他们没吃过，但是他们那奇怪的叫声，让人生不起食欲。 “走吧，别看了。”山对着芜蔷说道。芜蔷此时正在打量这些四眼动物，而那些四眼动物也在打量芜蔷，大眼瞪小眼，四眼对两眼，两者看对方看得津津有味，它们好像也没什么危险意识。而那些豺狼虎豹好像也不太喜欢进?山捕猎，它们对上面的那个四眼动物，和人对它们的感觉一样，听见那奇怪的声音就没食欲。 “哦，”芜蔷依依不舍的和奔牛族四人下了山，走了几里地后来到娓河岸边。 正赶上鳄鱼们晒太阳的时候。一条条八九米长的鳄鱼，张着大嘴巴，露出一排排腥黄的牙齿，当它们看到祭司来了的时候。 “唰！唰……” 一条条鳄鱼扭着大尾巴向娓河里奔去。“咚，咚……”的落水声传来。 它们一看是祭司，心惊胆战，赶紧跳河里藏好，就是前天，就是他们，那个鸟人会喷火，把它们的鼻子烧的火辣辣的疼。本以为下水了能反败为胜，结果被那几个人在河里一通乱打，差点丢了小命，如今再次遇到。不跑，等死吗！ 山看鳄鱼见到他们都跑了，只想到，不会是上次被他们给打怕了吧，它们居然还记得，看来下手是重了点。 “哎呀，这怎么办？鳄鱼们都跑了，这还怎么抓？”渔说道。白虎那里可是承诺用两条鳄鱼做买路财用的。 “山啊，你看，这事就交给你好了。” “你去摸两条来，怎么样？” “这……”山听了，犯愁。这鳄鱼吧，要说在陆地上，他抓两条来轻而易举，但是要下了水，那鳄鱼可是水中霸主的存在，没有天敌。山自问还做不到茗那样泳河戏鳄，去水里挑战它们，山没那么好的水性，一两条也许还可以，但这里有七八十条鳄鱼，下水挑战它们，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之前是谁说的，老虎见了都要抖三抖的？” “我们先过河，过了河再想办法。” “咕咕咯！咕咕咯！”鸡们又开始叫了起来，这一路上它们叫会歇会，叫会歇会。还有人给它们端水送食，奔牛族人可不希望它们在供祀山神前就死了，所以要把它们伺候的好好的，不容出问题。 “这鸡，不会游泳啊，怎么办？”如果是几只鸡，他们可以一手拿鸡一手游泳，游过娓河。 “不难，我们五人，一人绑一鸡，游过娓河。 “对呀！一人一只刚好啊。”山摸了摸脑袋，剩下的食虎豹也能托过去。 于是每个人去食虎豹身上解只鸡绑在身上，游过河面，鸡踩在他们肩膀身上。 “咕咕咯，咕咕咯。”鸡们在水面上紧张的大叫个不停，扇动着翅膀扑腾，紧紧的抓住食虎豹的身子。 “吼！”食虎豹在在水里大叫一声，鸡们顿时吓得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待在食虎豹肩膀上。 一会，他们游过了娓河。食虎豹上岸后抖了抖身子，甩掉身上的水份。“咯……咯……”鸡们又大叫了起来。 山他们放下两只鸡，“刀给我。”祭司说道。山把刀递给祭司，祭司抡起手臂，左手一刀，一个转身，右手再来一刀。“呼！”刀呼啸着向着水面露出头的两只鳄鱼飞去，祭司拿的两把刀就这样被他投掷了出去。 “噗！噗！”两只鳄鱼被铁刀插进头颅，刀身没入，刀柄露出。这两刀力道很重，鳄鱼们反应不过来，直接被穿破了头骨，水面溅起三尺浪花，猩红血水一片。其他一些才露出头的鳄鱼，见到了同伴的惨死。刷！刷！赶紧埋头向水底游下去。 妈呀，太可怕了，才露个头观察下情况而已，就被一刀飞进脑袋，杀了，赶紧跑，逃命要紧。 从来都是只有它们吃别人的份，这是遇到硬渣子了，杀鳄不眨眼的鳄魔。 “去把它们弄上来。”祭司说道。 山和宇听了祭司的话，飞身下水，几个仰泳，冲到那两只死了的还没沉底的鳄鱼尸体边，两人一手一只，捏住鳄鱼的嘴巴，把它们拖上了碎石铺地的岸边。 八九米长的鳄鱼静静地躺在地上，满头都是鲜血，没了声息。 山和宇走上前一只脚踩住鳄鱼的头，一只手捏住刀，“噗！”用力拔了出来，鲜血和脑浆子顺着铮亮的刀身不停地往外渗，这力道真的很大，直接把鳄鱼的头骨对穿。这么远的距离，山自觉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因为鳄鱼头骨很硬。祭司就是祭司，太厉害了。 眼睛还睁着的？ 山发现鳄鱼还睁着眼睛，走上前把它们的眼皮抹了下来，这样看上去死的安详，满意得点点头。 “山，你好厉害。”芜蔷说道。 山脸色发红，说好自己动手的，结果还是祭司帮忙出手。 按原本说，他的想法里，是趁鳄鱼们在岸边休息的时候，出其不意，逮住两个杀死就可以了。在陆地上，山还是有这个信心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鳄鱼们在前天居然被打怕了，见了他们就纷纷跳进了水里。 “走吧，把鳄鱼带上，到了鹰山还要拿给白虎。” 他们原路返回，经过鹰山时，肯定会遇上白虎，白虎会等着他们的，这类大动物都聪明的很。 这次祭司在前，食虎豹在后，渔和宇抗着鳄鱼跟随。三千多斤的鳄鱼抗着确实费力，山和宇、渔轮流抗着鳄鱼走路，因为这两条鳄鱼的缘故，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咬光山下有一只鳄鱼王，体长有十二米多，体重五千多公斤，但自从前天被祭司拍了一刀后，胆子就变小了，看见祭司他们早早躲进了河里。前天，这里的鳄鱼几乎每一条都被他们拍过，打得它们彻底没了鳄鱼脾气。 一行人沿山林宽阔的地方寻山路下山。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沿娓河绕过了季山，丽山，来到娓河边下，又要过一次娓河了。 不过这里没鳄鱼，他们也不怕。 他们游过了娓河，还是那样，一人拎着一只鸡，剩下的食虎豹托着。 “咕咕咯……咕咕咯……”鸡们经过水劫，激动的心情还末平复。 他们过了河后以后，整理了下物品，食虎豹又狠狠的抖了抖身子，甩掉的水给山他们身上溅的到处都是。 “啊，”芜蔷，被豹子甩的水溅到了身上，惊呼出声。她身上的水都没干，正在拧头发上的水呢。 “你不能离我们远点抖吗？” “没看见我们在这吗？。” “你这只猪豹子。”山和宇他们说道，他和宇他们也被豹子甩了一身的水，虽然自己全身已经都湿透了，但他们不需要再湿一次啊。 “吼！”食虎豹对着山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听懂了山在骂它。 “你还不服气了吗？你想干嘛？” …… 终是没和食虎豹干上，还得靠它托东西呢！ 沿着山路着向鹰山走去，鹰山到奔牛族还有十几里路。 鹰山林木茂盛，树木粗壮，山和渔和宇轮流着扛着鳄鱼，进入鹰山。 由于扛着鳄鱼，他们尽量得寻找宽阔的地方进入，因为鳄鱼实在巨大，他们扛着鳄鱼，鳄鱼半截身体就在后面的地上拖着，留下一道重重的拖痕。 这个真的是个苦力活，三千多斤的鳄鱼，他们从咬光山拖到鹰山花费了他们大半天时间，要不是季山和丽山不用翻山，他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到这里呢。 “山，快，换你了，遭不住了！”渔放下鳄鱼，大口喘气，满头大汗。山上去接过，这是他第六次接手了，山两只手一手一个抓住鳄鱼的前腿，架在肩膀上扛着鳄鱼往前走，鳄鱼的两条后腿拖在地上。咬光山到鹰山这段路上有着两条鳄鱼拖出的交错痕迹，因为这痕迹，把这几座山连在了一起。 “你这才多久啊，又不行了，回去多吃点鸡腿。” “哎呀，我的这个腰啊，我的胳膊腿，明天怕是走不了了。”渔甩胳膊甩腿，敲敲打打一番，四肢一时舒服了不少，抹了把汗，大口呼吸这鹰山林里的新鲜空气。 “山，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勇士。”芜蔷跟在山的旁边，帮他擦汗水，帮山擦完，一会又跑去帮宇擦汗水。这鳄鱼多重她不知道，但她帮忙扛了下试试，她是扛不动。 “那是，再给我一条我也能扛住。”山扛着鳄鱼，沉着声说道，显然鳄鱼把他声音都压粗了。 “山，要不宇身上那只你给一起扛了？”渔说道。 “……别，我还是扛它就行了！” 宇的鳄鱼比山他们这条鳄鱼看上去大一点，祭司在帮他换着扛，这鳄鱼扛着不休息没人受得了，但宇只让祭司帮他扛了三次。祭司每次都帮宇扛的时间都要久很多，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当然宇不会因为祭司扛这条鳄鱼有余力，而一直让祭司帮他扛，这种下苦力的活，还是自己来干吧，比较好，宇只有自己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才会让祭司帮他扛下。 当山和祭司他们扛着鳄鱼走过一片丛林后，前面的大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出现一只白色老虎，“吼！”它微微发出兽吼声，在那左右踱步。 山他们扛着鳄鱼，一步一步的向白虎走去，地上的泥土被他们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然后又被鳄鱼的后腿拖带的泥土和烂树枝叶掩盖。 “嘭！嘭！”两道声响传来，山他们终于是走到白虎那里，把两条鳄鱼放下到白虎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吼！”白虎对着山他们吼了一声。 祭司对山他们摆了个手势，示意山他们退下。 白虎等山他们走开后，上去就是对着一条鳄鱼咬了下去，“刺啦！”鳄鱼后背被虎嘴撕扯下一大块肉来，露出血红翻翻的肉。 “嘘吱呀呜……”祭司嘴里又吐出了兽语，开始了他和白虎的交流。 白虎放下嘴前的鳄鱼，“吼……”低吼着和祭司交流。 山他们在后面等待着祭司和白虎的交流。 忽然的，只见祭司神情一滞，似乎知道了什么东西。 良久才躬着身倒退离开。 跟山他们打了个手势，向奔牛族方向回去，离开了鹰山这片丛林。 “祭司，怎么了？那老虎跟你说了些什么？”山问道，不只是山，其他人一样疑惑，祭司这么强大的人会怕老虎？两只九米大鳄不都是一飞刀解决的事？刚才却对那老虎小心翼翼。何况祭司还是神光天女选出来的人。神光天女在奔牛族人心里地位是最高的，除了她，奔牛族人就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们感到安全，千多年来奔牛族人早就和神光天女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们相信自己死后的灵魂也会到达神光天女那。 “它是飞虎，九神山十六怪之一！”祭司淡淡的说道，一如以往的那么从容。 夕阳西下，明月升起，天空上一片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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