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来以前，他醒了三回，中间忍不住翻了个身，从与付尘雨面对面，改为了背对付尘雨。</p>
第四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p>
昨晚他们刚进屋就立刻上船休息，没顾上拉窗帘。窗帘半敞着，阳光直接洒了进来，房间里亮堂堂的。</p>
向阳还糊涂着，看着面前陌生的屋内陈设茫然了会儿，忽然察觉到后颈处痒痒的，似乎正被什么柔然的东西轻轻碰触。</p>
他瞬间睁开了眼。</p>
背后的温暖，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p>
昨晚的记忆迅速在大脑中复苏。</p>
是付尘雨。</p>
向阳下意识想回头，又不敢。</p>
付尘雨好像醒了。</p>
那种柔软的触感伴随着呼吸带来的热气扑洒在他的肩颈皮肤，让他本能地紧绷起来。</p>
付尘雨在做什么？</p>
向阳抿住了嘴唇，不知该不该问。</p>
近在咫尺的耳畔，他听到了付尘雨略显粗重的呼吸声。</p>
他不安地眨了眨眼，怕被付尘雨察觉到自己已经清醒，一动也不敢动。</p>
就这么僵硬了一小会儿后，他忽然意识到，一整晚都搂着他的那条手臂似乎松开了。</p>
付尘雨并没有抱着他。</p>
……付尘雨到底在做什么呢？</p>
伴随着呼吸声和热气，耳边响起了付尘雨黏腻湿润的轻唤：“……小阳、小阳。”</p>
身后，隔着些距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p>
向阳屏住了呼吸，脸迅速涨得通红。</p>
那之后，后颈的触感又有了变化。</p>
当意识到那可能是付尘雨的唇舌，他终于没能忍住，整个身子轻颤起来。</p>
付尘雨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p>
“……小阳，你醒了吗？”他问。</p>
“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向阳问。</p>
付尘雨并没有用语言回答他，而是从身后伸出手来，摸索着找到了向阳的手，又牵着他往后。</p>
当指尖接触到那意料之中又令人崩溃的东西，向阳吓得赶紧把手往回缩。</p>
“别你别别别，”他一边喊着一边快速往前蠕动，“不这不你别……”</p>
眼看就要掉下床沿，付尘雨一把搂住了他的腰。</p>
“小心。”付尘雨说。</p>
向阳僵着，不敢往前，也不想后退。他的手上还残留着触感，令他止不住得发抖。</p>
“你不要乱动，”付尘雨收回了手臂，“我马上就好。”</p>
向阳呆滞地躺着，背对着付尘雨，想要忽视身后传来的热度，却做不到，脸涨得通红，整个人不知所措。</p>
付尘雨说很快，完全是骗人的。</p>
向阳只觉得漫长得可怕。</p>
直到付尘雨在又一次轻唤了他的名字后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世界终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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