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接你回家了。”</p>
程瑜问：“那你呢？和我们一起？”</p>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p>
林纾拿出手机，重新开机，立刻就有电话打进来。</p>
这次是母亲徐霖，她接下。</p>
“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回来！电话也不接，你想气死我们是不是？”</p>
“周淞之前不是让你拿人质去谈判吗？你谈的什么？万川的火都烧到我们身上了！”</p>
“算了，别回来了，避避风头吧。这会儿是半夜，还不知道天亮了是个什么情况。”</p>
“这事先别告诉云云，她刚手术完，经不起惊吓。”</p>
林纾耐心地听完徐霖所有的埋怨，轻声说了句：</p>
“妈，我想喝花生核桃酪。”</p>
徐霖声音里的敷衍很明显。</p>
“你还有心思喝花生核桃酪？添什么乱？”</p>
“这种事以后告诉王妈就行。不说了，云云叫我了。”</p>
电话被挂断了。听这话，林纾觉得徐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压下去。</p>
或许是因为她一心扑在妹妹林纤云身上，忽略了这愈演愈烈的舆论风波。</p>
不重要了，今天的太阳升起后，一切肮脏，都将现出原形。</p>
想到那碗花生核桃酪，林纾终于看清，徐霖到底是没把她对花生过敏的事情放在心上。</p>
哪怕五岁那年，自己因为误食了表姐给的花生酥，救治不及时差点丢了命，都不足以引起她的重视。</p>
为什么呢？</p>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长女，就该被束缚在框架里，成为家族名望的祭品？</p>
林纾起身，直接将手机扔了下去。</p>
五楼的高度，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还是很清晰。程瑜抬头，看到她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脸色，觉得她整个人好像也随着这声动静而裂开了。</p>
“你……”程瑜察觉到了林纾的不对劲，想去拽她的衣袖，没想到她却转过了身来。</p>
“你让裴铮先下去，有些话我只想对你说。”</p>
“好。”程瑜扭头冲靠近过来的裴铮摆摆手，“下去等我。”</p>
裴铮犹豫着没有动，程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没事的，她只是想和我说说话。”</p>
“那你有事就喊我。”</p>
“知道了，快下去吧。”</p>
裴铮没有真的下去，而是躲在顶楼通道口的门后，探听着那边的动静。</p>
等确定裴铮真的不见了后，林纾才捡起地上的大衣，披在程瑜肩上，替她扣好靠近领口的第一颗纽扣。</p>
还是那股琥珀柑橘调的香味，程瑜低头轻嗅了下，听到她缓缓开口道：</p>
“可以把储物间的东西给我吗？”</p>
这句话太过莫名其妙，程瑜忍不住抬头想要问个明白，但注意力又被楼下一群人吸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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