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哪敢回话。</p>
不过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p>
贺之淮问出这个问题，着实惊到了他。</p>
贺家人上上下下似乎把“绅士”二字刻进了骨子里。</p>
但是，也只有二少爷真正做到了表里如一。</p>
二少爷这个人温文尔雅，仿佛没有锋芒，待人接物谦逊有礼，恪守成规，是个难得的君子。</p>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优点，更不要提这些全都集于他一身了。</p>
偏偏……他生在了贺家这个地方。</p>
管家叹气，在二少爷很小的时候，老先生就评价他，以后一定是一个有温度的好人。</p>
可惜，不配是贺家人。</p>
贺家需要的，是一位野心家。可以撑起这个庞大的百年家族的掌权人。</p>
他就像是一张掉落在泥潭里的白纸。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p>
二十几年过去，依旧保持最初的模样。</p>
如果是顾叙问出这个问题，管家只会觉得正常。</p>
换做贺之淮，确实让人意外。</p>
不过细想也正常，好歹也是贺家养出来的孩子。</p>
聪明着呢。</p>
只是一个眼神，贺之淮心下了然，他知道管家有些事没办法明说，也不为难对方。</p>
前厅和茶室没有人在，他抬眸看向三楼方向。</p>
“阿爷在书房？”</p>
管家点点头，贺之淮迈开步子，在电梯门口被拦下。</p>
管家给他使了个眼色。</p>
不能硬来。</p>
“老先生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今天又是中秋，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触霉头……”</p>
“大少爷就是个例子。”</p>
贺之淮明白对方是好意，“我知道，但有些话，总要讲清楚。”</p>
他不是不清楚阿爷的手段。</p>
在顾缈说她接到阿爷邀请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阿爷要对她动手了……</p>
从病房出来，他立刻查了近几日顾缈的动向。</p>
即便有人动了手脚，但只要做过的事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p>
果不其然，还是让他查到了。</p>
顾缈上的那辆网约车的司机先是失踪，然后被钓鱼佬在京郊的河里发现……</p>
死的太蹊跷了，所有证据却都证明对方是自杀。</p>
这个理由他认为不能成立。</p>
如果是自杀，他死前三天账户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大笔钱，甚至没来得及转走分配。</p>
顺着蛛丝马迹查下去，给他汇钱的人，也许旁人会陌生，好在他十分熟悉。</p>
是跟了阿爷几十年的老伙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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