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朝臣都红了眼睛，他们中很多人没去过边关，没亲眼见过边关战场的残酷。</p>
可今日，他们感受到了将士之间深厚的同袍之情。</p>
司言走上前来，轻声开口：“二位将军，我们先说说北雁关的事情。”</p>
李曜和牛闳连忙擦干眼泪，重新恢复自己的仪态。</p>
李曜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臣失态，还请陛下恕罪。”</p>
“无妨。”皇帝宽厚地说道，“你们既然还活着，怎么不回上京？”</p>
李曜强忍住眸中泪水：“陛下，臣无时无刻不想回上京揭发辛丞相，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p>
辛蕤的神色已是一片灰白，看得出来，今日司言蓄谋已久，就是要置他于死地。</p>
李曜厉声控诉：“陛下，可悲臣的手臂不是在战场上失去的，而是在臣回上京的路上，被丞相派来的杀手砍断，臣掉落山崖，才勉强捡回一条命。”</p>
“丞相派杀手杀你？”</p>
皇帝眸中震惊不已，五年前，辛蕤就已经如此猖狂了吗？</p>
“没错，陛下。”</p>
李曜刀子一般的目光扫向辛蕤，只恨不能将辛蕤千刀万剐。</p>
“当年北雁关被屠城时，城里有三百余人在凌少将军的带领下已经杀出重围，可没想到的是，除了追击的北芒国军，竟然还有一群数百人的黑衣杀手在等着我们，为的就是将我们全部灭口。”</p>
李曜哽咽着说道，“凌少将军为了保护末将等人，死在了这些杀手手上。”</p>
李曜口中的凌少将军，正是凌岳峰的长子，凌墨翰的亲哥哥凌墨染。</p>
“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些黑衣杀手，竟然是丞相派来的人。”</p>
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p>
朝臣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凌大公子竟是死在了丞相手上？</p>
辛蕤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北雁关守将，已经有些快绷不住了。</p>
“你有何证据？”他今日一直在问这个问题。</p>
李曜镇定地回道：“黑衣人为首之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正是丞相的小儿子辛荣，我当年掉下山崖前，拼了命撕开他的蒙面巾，从他脖子上扯下了他的长命锁，上面刻着辛荣的名字。”</p>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长命锁，在众臣面前亮出上面辛荣的名字。</p>
古公公将长命锁呈上去，皇帝目光扫了一眼，面色阴沉。</p>
辛蕤狡辩道：“这不是我儿子的长命锁，我儿子的长命锁一直在身上戴着，那长命锁还在。”</p>
当年荣儿回来的时候，他就让人重新打造了他丢失的长命锁。</p>
李曜冷笑一声：“辛丞相，重新打造一个长命锁并不难，但天下没有两块相同的玉，我手上还有从辛荣身上扯下的一块玉。”</p>
李曜手中一块红色的玉佩露出时，辛蕤呼吸一窒。</p>
他儿子当年没说自己带了这块玉，只说长命锁丢了。</p>
这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p>
不等辛蕤开口，五王爷祁广安便惊奇地说道：“陛下，这不是当年陛下外出遇刺时，丞相府的小公子救驾有功，陛下赏赐给他的血玉吗？就是这块玉，本王记得可清楚了。”</p>
皇帝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没错，是这块玉，朕也有印象。”</p>
皇帝依稀还记得，那时候他夸辛荣年少有为，日后必会和他父亲一般，成为国之栋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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